對吳名而言,胡人根本就不是讓他練武,而是讓他出苦力,否則他也不會出言頂撞胡人,甚至想要逃跑。
胡人每天讓吳名練武的功課只是蒙眼砍樹,每次砍樹還得爬到樹頂從枝干砍起,而且還得用重達三四十斤的巨斧。
吳名都記不清自己掉下多少回了,沒摔死算是命大。
砍樹,從最初只對付一棵,慢慢地變成在不同樹木間跳越著砍。這和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一樣,天天摔得鼻青臉腫。
慢慢地,吳名學尖了,在沒有黑巾遮眼時會把周邊一切牢牢記在腦海里。如此一來,漫無目的亂跳挨摔的情況改善了很多。
另外,時間一長,他也學會了憑借風聲判別周邊情況,飛身過去時只要有借力的地方都可以輕松穩住身形。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可不是胡人教的。胡人只像是一個看熱鬧的,每次看見他被摔個半死仿佛都挺高興。
曾有一陣子吳名嚴重懷疑胡人不是在教徒弟,而是在耍猴。
蒙眼的黑布只有在學習文化課時才可以摘下來,否則就算睡覺也不能取下。
這塊黑布差點把吳名憋瘋,他覺得自己就像被投入到密不透風的口袋里,一口氣都喘不上來。他寧可多砍樹也不愛戴這玩意,這和瞎了有啥區別啊
每天蒙眼上樹、跳躍、砍樹,對吳名而言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但每當他出言詢問或拋下斧頭時就會遭到一陣毒打。那時的胡人絕沒有平時半點的仁慈,簡直就像一個惡魔。
吳名在心底恨透了這個胡人,有時甚至想殺了胡人逃回神龍府。
但他不敢這樣做,因為他也知道雅布魯并不很壞,從日常生活中細微的照顧,吳名能感覺到。
而且,他又是被蕭笑天親自托付給胡人的,如果真逃走的話,恐怕蕭笑天會失望,所以吳名一直忍著。
每一次吳名被打得皮開肉綻之時,胡人總會拿出一些奇怪的草藥涂在他的傷口上。
那些藥有時讓他劇痛難熬,有時讓他奇癢難耐,而有時又讓他舒坦無比。吳名不知胡人是從哪里采來的那些古怪東西。
隨著時間的推移,吳名不覺得木棍打在身上痛不可耐了。
令吳名略感欣慰的是,胡人好像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心情好時也會給吳名放幾天假,讓他自由自在地去做他想做的事而絕不會干預。
在胡人一次醉酒后,吳名終于知道他給自己放假的原因了,原來雅布魯是真怕他瘋了。
得知這一真相后,吳名的鼻子差點沒氣歪。
一晃一年過去了。
吳名還是在砍樹,斧頭又比以前增加了不少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