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芝在古代也算是個通情達理的女人,況且她現在知道皇帝趙與芮是什么德性,無論她答不答應,趙與芮想辦的事,沒有人能反對。
趙與芮把她叫到包廂,和葛洪一起商量收稅事宜。
勾欄,堵檔這兩個賺錢行業的是趙與芮第一批征稅目標。
大型酒樓、珠寶、絲綢、白糖、鹽、香料等這些商行是趙與芮第二批征稅目標。
夏青芝干這么多年,經驗豐富,趙與芮也得好好和她商量,因為他是為了征稅,不是為了打擊這些行業。
你要征狠了,大伙都不干,然后私下偷偷干,只能為朝廷多添麻煩。
夏青芝說,臨安的勾欄和堵檔,就一個字,多。
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干,開店要求低,家里有一棟小屋子,關上門就能成堵檔,拆掉桌子,加張床,找個小娘子,轉身就能變成勾欄。
所以趙與芮剛到臨安時,就聽說臨安城勾欄接近上千家。
這其中質量參次不齊,規模有大有小,生意好的像觀文院,一個月能賺上千甚至上萬貫,生意不好的像周瓊當年,差點關門,還是趙與芮后來盤下了她的店。
夏青芝最后道“陛下要給下面定規矩,面積多少,姑娘有多少,不達標的,不能再開業。”
“削減小成本不賺錢的,打造精品,提升質量,這樣他們才能提高價錢,多賺到錢,才能交的起稅,也愿意交稅。”
趙與芮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身后牛寶遞過來一張紙。
他早就寫了一個大概,今天就是拿來和夏青芝商量的。
夏青芝一看也是臉色微變,皇帝果然很狠啊。
趙與芮以臨安城內人口為單位,每兩萬人只能開一家勾欄,每二十萬人只能開一家堵檔,不足二十萬人,或兩萬人的都是一家。
按臨安的人口標準,臨安城現在只準開五十五家勾欄,六家堵檔。
這樣對行業沖擊很大,原本上千家勾欄要關掉九成以上。
堵檔也是差不多,要被關停很多。
“朝廷出具紅牌和堵牌。”
“當眾拍賣,價高則者。”
“拿到紅牌和堵牌者,每年按規模交稅,經營五年后,再重拍。”
趙與芮道“這樣首先可以排除掉一些沒錢的小店小掌柜,把所有紅牌和堵牌集中到有錢的大戶手上,他們開出來的規模和質量就能得到保證”
夏青芝看著年輕的趙與芮在她面前侃侃而談,說的不是國家大事,卻是勾欄堵檔,突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這些事對普通百姓和官員來說可能是下九流,甚至是齷齪無恥的缺德事,但對趙與芮這個大宋皇帝來說,這是國家大事,是支撐國家經濟命脈,為朝廷重要稅收的大事業。
“在京城臨安城外,各縣加起來有一百五六十萬人。”
“每縣人口不一,同樣按此標準,不滿兩萬人和二十萬人的,也都要開一家,因為是獨家經營,到時拍照時,肯定會火爆。”
南宋的縣分好幾個等級,很多下縣,甚至中縣,上縣都沒有兩萬人。
但無論多少人,至少得開一家,而原本這些縣里,很多會有好多家,如果以后變成獨家經營,這牌照就能拍好多錢。
夏青芝以為趙與芮只是想收稅,沒想到還有拍牌照這個說法。
牌照價高者得,而且數量大減,可以想像到時定然腥風血雨,血流成河。
“實不相瞞。”趙與芮最后和她道“拍牌照當天,你和秦家要當朕的托。”
“。。”夏青芝又好笑又氣的看了眼趙與芮,這家伙當皇帝之前就無恥下作,現在當了皇帝,還是一個德性。
“我第一張堵牌和紅牌出來,你和秦家,都得給我使勁往上抬。”
“放心,無論抬到多少,最后朕都有返還。”
地主的錢,如數歸還,百姓的錢,三七分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趙與芮就是讓夏青芝當托。
邊上葛洪聽的一臉懵比,還有這種操作的陛下真是為朝廷操碎了心。
兩天后,有紅樓發生客人打架事宜,還打死了人,接著有堵檔因為堵客輸錢,放火燒堵檔,還燒到了百姓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