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安是孟之經兒子,目前在京城就讀大學,明年就畢業了。
去年暑假參加過一次科舉,沒中。
“志安在京師讀大學。”孟之經沉聲道。“明年畢業了吧。”
“是。”孟之經不明白秦守文為什么說這些。
“令尊孟老爺子,為大宋江山,立下赫赫戰功,滅金國,退蒙古,戰西夏,鎮中亞,可為我大宋第一戰神。”
孟之經臉色傲然,一副當然的模樣。
“但朝廷不能世襲,令志安這樣的青年俊杰,還得屢屢參加科舉,守文認為,這真是不公平。”
刷,孟之經臉色漲的通紅,更是不可思議看著秦守文。
這話等于是在批評皇帝趙與芮的國策。
“孟叔叔像志安這個年紀,至少也是營指揮了吧?”
“孟老爺子在志安這個年紀,至少也是個統制了吧?”
“現在志安還在讀書,將來志安的兒子到了這個年紀,豈不是也要再讀書?”
“孟氏一代不如一代,孟叔叔您覺得公平嗎?”
孟之經沉聲道:“這是朝廷政策,不是我們議論的,大伙都是一樣,自然是公平的。”
“但這-——是可以改變的——”秦守文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轉身而去。
看著秦守文離開,他孟之經腦子里也一片混亂。
我們打下的江山,卻不能世襲,這公平嗎?孟之經再想想,古往今來,中原幾千年歷史,誰的江山不是這樣的?
那個朝廷沒有勛貴?
為何到了大宋皇帝趙與芮手上,就要一代不如一代?
這公平嗎?
他陰沉著臉回以府上,進門就看到陶俊灰頭土臉站在院子里。
“你怎么回來了?”孟之經大驚。
陶俊表情難看之際:“我出門就被人逮到了,讓我回府,不要再到處跑。”
孟之經閉上眼睛,深深感覺到無力。
“要不要再想辦法?”心腹何雄沉聲問。
孟之經好一會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后,他終于搖頭:“先靜觀其變吧。”
“現在咱們什么也做不了,有時候做多了,反而會出錯。”
明王趙繹可能想兵變奪權,孟之經想,現在他什么都不做,反而能保護自己。
一旦站趙繹對面,可能被殺,就算趙繹失敗,他也可能先死。
一旦站趙繹這面,如果趙繹失敗,他也會死。
與此這樣,不能裝聾作啞,反正是趙繹軟禁我的,我什么也不做,不用犯錯?——
三月二十八日。
馬六甲海峽的某處炮臺處。
譚聰站在瞭望臺,臺上有個巨大的望遠鏡,可以看到遠處的海面。
他已經站這里半天了,終于,遠處的海平面上,出現一艘宋軍水師戰船。
又過了會,看到第二艘。
再等會,沒看到第三艘,譚聰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明王的船只有兩艘。
如果明王真的帶十幾艘船,他攔是好,還是不攔好?
“齊知權有電報來了沒有?”譚聰回頭道。
“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