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李田是鄞縣當地人,李家是當地士族,李田也是世襲為官,做過典吏,縣尉,然后主薄。
按大元的官職,其中典吏是不入流的官,縣尉正九品,主簿是從八品。有些小縣都是九品
原本他是奔著正八品縣丞去的,沒想到突然空降了一個趙與芮,李田的意見是最大的。
周大同當然也心知杜明,不過他還有一年多就退休,當然不會沖在前面。
當下先本縣的開支為由,說了說最近的開支,接著問諸同僚還有什么要說的。
按說周大同身為縣尊,他說完后,應該是二把手趙與芮開口。
不料趙與芮還沒說話,李田立刻拍案而起:“如今朝廷艱難,各地衙門都在限支限流,可趙大人一來,就帶了六個衙役,若是大伙都是如此,衙門里豈不是人滿為患?拿錢的多過做事的?”
周大同也立刻假腥腥的道:“趙大人以前是錦衣衛,剛轉任地方官員,不懂地方的艱難吧。”
艱難你嗎的,趙與芮心中罵道,鄞縣是慶元府府治,有錢的一比,還差這幾個錢?
此時他剛到鄞縣,縣衙里就有人不服他,還試圖挑釁他,當然不能忍。
趙與芮立刻問周大同:“敢問周大人,下官剛從錦衣衛轉任而來,有一事不明。”
“縣衙里是縣丞大,還是主簿大?”
李田聞言頓時一愣。
周大同表情尷尬,片刻后道:“縣丞是正八品,主薄是從八品,自然是縣丞大。”
“那周大人說完,是不是應該輪到下官說?”
周大同只能點頭:“當是,當是”
李田滿臉通紅,又羞又怒。
沒等他發作,邊上趙與芮突然一把抓起面前的一本書,轉身一甩手,撲通,劈頭蓋臉砸在李田臉上。
“啊”李田這下被砸的措手不及,當場捂住臉慘叫起來。
“草尼娘的。”趙與芮一個箭步沖過去,對著他就拳打腳踢。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這里有你說話的份?本官還沒開口,你什么狗東西,你什么級別草尼娘的”
對著李田腦袋一腳一腳又一腳,踢的李田抱頭鬼叫,連連求饒。
現場所有人直接就看傻了。
大伙都是大元文官,就算有再大的仇,也沒誰會像趙與芮這么動手打人的。
沒想到趙與芮這么慘暴。
那縣尉牛峰是管兵房和捕頭的,平時和當地錦衣衛也有接觸,這會也是嚇了一大跳,果然干錦衣衛出身的,做事真粗魯。
趙與芮突然發作,把李田打了個鬼哭狼嚎,現場無人敢去拉架。
知縣周大同也是目瞪口呆,敢怒不敢言。
要是其他縣丞敢這么做,他非得叫人去打其板子不可,但人家趙與芮是嚴閣老親自送過來的,也有意接他的班,周大同氣的半死,也不敢發作。
一頓拳打腳踢后,趙與芮也累的半死,終于回到位置上,氣喘吁吁的坐下。
然后看向眾人,淡定的道:“不好意思,還以為在錦衣衛,我們錦衣衛辦事就是這樣。”
眾人面面相覷。
趙與芮接著道:“本官帶了六個人過來,按縣衙規矩,有兩人支出,其余的人,本官自己負責。”
也就是說兩人是領縣衙工資的,其余的他自己發工資。
周大同心想,你早說不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