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官大人輕描淡寫的說著,但是卻沒有給人留下任何回轉的余地,憤怒在周圍緩緩蔓延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誰都知道對方的這次來訪帶有強烈的目的性,甚至于再看夏洛克的時候,都覺得,他那句我很好是在試圖將一切都抗在身上的某種古怪責任感,并對其萌生了極大的感激。
可是,不論是憤怒還是感激,在此刻都沒有辦法轉換成反抗,不論是武力,還是權利,都沒有資格去反抗,所以只能悲劇般的化成一陣陣無力感。
直到夏洛克艱難的站起身,笑著回應“那還等什么,咱們開始吧。”
距離白荊棘安保公司一條街外的一處空地,這里算是倫敦下城區少有的一片綠化帶,在第二次惡魔入侵前就種下的小樹苗在幾十年的酸性雨水澆灌下,沒有被燒爛根莖,而是頑強的成長到了十幾米高,而在那綠化帶之中,還有一圈草率但是絕對結實的鋼鐵圍欄,勾畫出一片面積約為2000平米的巨大草坪空地。
雖然對于一座城市來說,兩千平米的區域不算什么,但是在倫敦,這么塊地方足夠建起一棟公寓樓,所以這就代表,這片綠化帶絕對有些一些投資商不敢去動彈的原因。
那就是這里是倫敦治安管理機構的訓練場。
其實每個城市都有這么一個地方,教廷旗下的機構,不管大小,都得把配套設施給整全了,不然就太丟面子了。
而此時,訓練場地之中,白荊棘的眾人已經全部到齊,湯普森教士走向了夏洛克,看著他虛弱的樣子,猶豫了好久,終于是緩緩開口道
“我不知道伱和伊夫諾維奇執行官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是你死后,我會為你爭取最高規格的撫恤金。”
不得不說,他可真是會聊天
湯普森教士念了一輩子的禱告了,別看已經人到中年,但是對于日常交流并不那么擅長,他只是說出了此時最實際,最可靠的一句話。
周圍的同事們也全都投來了復雜的目光,似乎想來安慰幾句,但是卻又不忍多說話,他們和夏洛克沒有太多的交集,但是卻莫名的感覺到了悲傷,不甘,與強烈的憤怒,然而這些情緒卻無法帶來任何改變,所以只能一如既往的緊咬著牙,沉默著。
偏偏這個時候,幾名穿著粗麻布修士長袍的人走了過來,他們是伊夫諾維奇執行官帶過來的眷屬,幾乎每一位教廷的神職人員身邊都有這種眷屬,他們是隨從,幫手,生活起居的仆人,跑腿的,拎行李的,甚至是消耗品,總之,他們是主人的物品,不許有家庭,不許有背叛的思想,一切都來源于主人,腦子里想的也都是主人。
一位額頭上帶著裁決司特有烙印的修士緩緩走上前來
“測試開始前,有一些教廷制度中的相關條例需要說明,但是伊夫諾維奇大人很忙,便由我代勞。”他淡淡的開口道,就像是一臺機器一樣沒有什么情緒,甚至都沒有等面前的這些人給出反應,便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雖然這是一場測試,但難免會有意外發生,比如外界因素的影響,測試人員的突發狀況,契約生物之間的無緣由發生失控死斗等等,就像是一場手術,就算是再怎么小心,也可能出現狀況。
而在教廷頒布外勤人員義務守則條例中明確指出,所有機構中的人員,必須嚴格遵守訓練規章,并定期遵循上級的檢查。
所以伊夫諾維奇大人必須完成自己的職責,同時,他自然也會極力避免事態外的事情發生,但是”
他沒有感情的一字一句說著,可旁邊的馬克終于忍不住了,他沖上來一把拽住對方胸口的麻布衣服,咬著牙,惡狠狠的道“你們想要干什么讓我們簽署意外風險協議么”
“一切事情皆有風險,這在規章制度之內”
“去你媽的規章制度一位裁決司的執行官,對一個剛成為契約者不到三個月的新人進行測試,也會失手你們的主人是沒有自我控制的能力么他艸一塊豆腐,都沒法控制自己的褲襠聳動,到最后把自己艸的精盡人亡么”
就像是湯普森對于馬克的評價一樣,這家伙憤怒的時候,嘴里噴出屎來都不足為奇。
他現在就很憤怒
然而,面前的眷屬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