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她們在意的很可能永遠都是那些人們早已經忘記了的事情。
剛才的戰況中,是否有人死了。
傳承大典之,那位沒有任何政治資本的挑戰者是否能夠成功。
靈魂可視裝置的研究是否能如期完成,奧古斯丁大帝的罪行能否在世人面前昭然若揭。
這些當然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同時,眼前的這個男人身的槍傷疼不疼。
他是否曾經送一位女士回家,那位女士漂不漂亮,溫不溫柔,他是否與一位女士共度良宵。
曾經她承諾,在生日那天與對方共進晚餐,但是自己卻無情的將他趕出了房間。
那天雪很大
他會不會冷,有沒有地方睡覺,那天有沒有因為等自己吃飯而餓肚子,但是得到的確只是毫無預兆的驅趕,現在他還恨不恨自己。
這些事情似乎和前面說的那些相比,只是最尋常的小事,但是在哈德森太太心中,似乎一直都沒有被遺忘,以至于,她現在就是因為這些小事,不遺余力的幫助著眼前的這位房客。
“算是合作伙伴吧,其實我對她并不了解,甚至連她的名字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
夏洛克回答道。
“是么”
“當然。”
“哦”哈德森太太點了點頭,她沒有流露出什么釋然的笑容,在這近半年的時間里,她已經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情緒和表情,就像是圣光預期的那樣,她可能真的天生就是一位圣女。
“其實你知道的,我沒有資格去過問這些,事實,如果有朝一日,某個女孩喜歡了你,那我會由衷的祝福她。”
“但愿世界沒有這么個運氣差的女孩。”
夏洛克笑了笑說道,不知道為什么,他此時此刻依舊能在對方的語氣中感覺到那么一絲歉意。就仿佛在許久前的那個風雪夜里,一個倫敦街頭的房東太太,真的傷害到了一位無助的房客。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平靜再一次成為了主旋律,但是這里的平靜卻也只是說廠區內的實驗收尾氛圍。
事實,整個帝國此時就像是即將要沸騰的開水,炙熱的溫度已經充滿了其中的每一滴,只等著什么時候炸出那第一股水花。
在今早的圣刊報的頭版,一位戰爭中腦部受創,癱瘓了整整11年的老兵,拄著拐杖站起來的照片,轟動了整個帝國
照片中,一位頭發枯黃的老人被護士攙扶著,來到了一扇床邊,他的身體應該是在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許久沒有站立,肌肉想要支撐起身體需要顫抖來催生力量,還是因為激動的心情已經讓他無法平靜,總之,他來到窗邊,伸出枯槁的手,推開了病房的那扇玻璃陽光正好穿過云層,似是驅散陰霾的第一縷光從天而降,照拂在了這位老人的眼中,那對生命早已失去了向往的灰蒙蒙雙眼,也幾十年來第一次綻放出了一絲光彩。
照片雖然是靜態的,但是通過專業的構圖和拍攝角度,以及那位老人眼中閃爍著的淚光,依舊能讓每一個讀者對這重獲新生般的一刻產生共鳴。
病痛是人類永遠不愿意去承載的慘痛經歷,一個病人拖垮了一個家庭,無數的壓抑著的病痛折磨,在夜里讓多少人黯然落淚,但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