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人看不清那兩個指甲蓋般的輪廓在進行怎樣的一次相撞,但是就那么一瞬間,整個雪原的正中心就迎來了一次毫無熱量的巨大爆炸,沖擊力帶著不可思議的風將積攢了一整個冬天的雪轟出了一個大坑。
雪中的氣浪,碎石,噼里啪啦的砸在周遭所有人的臉,防彈背心、和頭盔,甚至有幾個人正好被雪幕之中藏著的石頭砸中了鼻子,開始止不住的往出流血,直道這時,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才終于明白,自己之所以還沒有死,是因為對方沒有想要殺死自己。
就像是那個人最開始說的那樣,他只是想要那只惡魔,以及車里的人。
“轟轟轟”
這聽起來不是肉體碰撞的聲音,更像是工廠里那些沉重機器所發出的巨大轟鳴,而遠處,只有兩個人,所以,這便是他們打架時所發生的動靜,拳掌閃避都帶起狂風,隨意的一個簡單地動作,砸在地,都能迸濺出幾塊飛石頭,入眼,驚了近百顆顫抖的心。
但是大家都清楚地明白,戰斗其實還沒有開始
三階契約者之間的戰斗,比拼的不是人,而是惡魔,所以那座會呼吸的小山還沒有動,就代表一切還沒有開始,只是一場熱身。
而就在這時突然地,在遠處的爆鳴聲遮蓋下,“咔啦咔啦”
一陣細微的輕響,一些耳朵好使的人聽到了,所以順著聲音轉過頭去,便看到了身后那臺巨大的運輸車后方,裝載著那只三階大惡魔的器皿里,鎮靜劑已經流干,而一雙血肉和骨骼交織著的大手正緩緩的擠破玻璃,伸了出來
然后,將厚實的玻璃撕開更加寬敞的口子,大夢初醒般站起了身子,一個剛才沉睡中清醒的巨人,雖然和遠處那座山比起來,似乎有些單薄,但是那流線型軀體之中蘊含著的敏捷與力量,被月光那么一洗,依舊不可一世
深紅醒了。
于是,遠處那座山也醒了。
醒的那么慵懶,沉重,緩慢真的如一座山脈抬起了厚重的頭顱,那些覆蓋在身體表面的鱗片彼此摩擦著,竟然刺啦刺啦的出現了一些火花。
巴斯克維爾的獵犬,這是一個流傳在地獄之門前線的稱呼,而巴斯克維爾本人其實從來沒有給自己的惡魔起任何的名字,山岳和獵犬本是不相及的東西,但是他也不在乎,因為不論什么,到了自己的手中,那便只會是瞇著嗜血的眼,呲著血淋淋的牙,指尖的都是撕開鮮活軀體的碎肉,鱗片下都是洗不凈的血腥。
就在這一刻,六米來高的巨大身軀轟然俯身沖入雪幕,獵犬自然也跟著動了起來,而這一動,眾人只覺整個地面都隨之被帶入了一片恐怖的震顫之中,沒有人能想象到,那沉重厚實的軀體,驟然起步,竟然是如此的氣吞山河,速度快地令人難以想像,就如同月光的一座看不見的山頂墜下千萬噸的巨石,轟鳴著砸向平原之,一些剛剛受了傷,躺在地的戰士們甚至都被這恐怖的震動激蕩的又吐出了幾兩血來
而在一輛報廢了的裝甲車后方,一個戴著眼鏡的文職人員目瞪口呆的站著,他從一開始就這么站著,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看著那兩只惡魔朝著遠處狂奔而去
張開了嘴,渾身顫抖,手里還死死的握著剛才在車廂里看的那些數據資料
這一刻,他似是看到了什么無比珍貴的畫面,激斗的語無倫次,過了好半晌,才終于嗷一嗓子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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