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顧不得擦一下額頭上的汗其實按照他的身體素質,這么點路程肯定是不至于出汗的,這些汗多半是急出來的,他瞪著眼睛,十分鄭重的瞅著對方說道
“咱上臺,佩戴完勛章就下來,別多說話。”
米爾薩普少尉皺了皺眉,一腦袋的問號,最后憋出一個“啊”
“在飛艇上的那些委屈,咱受就受了吧,別去招惹那個叫夏洛克的家伙。”
維克多的語氣愈發的鄭重,看著自家隊長的眼神中,甚至有了些警告的意味,不過米爾薩普少尉顯然是理解不了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明明在飛艇上,他是叫喚的最歡的那一批人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對,就這么算了”他的回應毅然決然,征地有聲,震得旁邊其他的幾名士兵也蒙了,沉默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而還沒等他開口解釋,前方的授勛儀式主持者見沒人上臺,便再次重復了一遍米爾薩普少尉的名字。
身為一名圣教軍戰士,當然不可能讓臺下那么多軍中將領等待太長時間,只能帶著疑惑,走上臺去,而這幾步路的過程中,他聽到了維克多在身后那近乎于祈求般的嚷嚷,看那架勢,要是沒有周圍人拉著,估計都要跟自己沖上臺來了
“算了吧咱就這么算了吧”
授勛儀式極為的簡單,但是榮譽這種東西,向來不在乎虛無縹緲的流程,待那枚勛章佩戴在胸前,一位前線的年邁師長微笑著拍了拍米爾薩普的肩膀,笑著對他說加油干,年底給你升上尉的時候,一切付出和努力都顯得那么值得。
“還有什么想說的么”
老師長笑著問道,在他的目光里,能看到對這位年輕軍官最直白的欣賞,在這個時候,似乎只要他不提出太過分的要求,都會得到滿足。
米爾薩普少尉的視線下意識的望向了臺下,然后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那個叫做福爾摩斯的家伙。
此時,他正坐在喬治羅瑪尼斯教授身旁,兩個人似乎是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什么。
他想到了在飛艇上那度日如年的經歷,那些無情的詆毀和壓迫,那些虛偽且不負責任的言辭,以及那個百無聊賴,攪合了數個下午的咖啡杯,剛想要張口說些什么,但是剛剛維克多那古怪的警告再次縈繞在耳邊,將他剛想說出來的話給憋了回去。
就這么遲疑了兩秒鐘的時間,落在場間其他人的眼里,很自然的被當成了被榮耀充斥的腦子都有些發暈的狀態,一些軍官們想到了自己年輕那會兒,第一次加封一等功時,似乎也都是這種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么的樣子,一時之間對臺上的這位圣教軍戰士愈發的心生好感。
“哈哈,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其實不用多說什么,軍人最重要的,是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對人類的忠誠。”
老師長笑著說道,再次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而這么一拍,將米爾薩普少尉拍回過了神來,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剛想要按照原計劃,說出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名字時
“所以,這個儀式結束了,對吧。”
一個沒有什么情緒的聲音從看臺下方響起,不算太大,但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打斷表彰大會的進程,那么這個聲音就無比的突兀。
所有人都朝著那個方向望去,其實都不用望過去,因為只需要聽這個聲音,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誰,而且在前線,也沒有第二個人敢這么不管不顧的擅自發言了。
于是,大家就眼睜睜的看著巴斯克維爾指揮官在沒有任何人應允的情況下,自顧自的走到了臺上。
這位30歲左右的少校軍官在前線是一個絕對的異類,沒有多高額軍職,也沒有什么不可撼動的后臺,甚至他都沒有爹媽親人或者朋友,完全就是憑借那種不可思議的個人戰斗力,讓他成為了某些任務的唯一可執行者,這也導致了這個人本身就具有相當大的戰略價值,除非他真的觸犯了軍律,否則沒有人愿意去觸他的眉頭。
“這里是表彰大會,不是伱胡鬧的地方”那位老師長見巴斯克維爾走上臺前,心里不由惱火,厲聲喝道“趕緊給我滾下去,不然再關你一個月緊閉”
帝國軍人首重紀律,雖然這家伙是個人形戰略大殺器,但是也不可能讓他真的無法無天,而巴斯克維爾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對于有些人,他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尊重,不然自己早就被送往軍事法庭,最后落得個一槍被蹦了的下場。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聽從老師長的訓話,而是微微欠身,表示歉意,然后開口道
“我來這里,是為了宣讀一份軍事調動指令,出自前線總指揮巴頓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