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不顧一切的往上涌著,彼此推擠著,踩踏著,一只摞著一只,沿著陡峭的山脈堆積成近百米高的死亡海嘯,一波又一波的拍打著山脈的巖石,并且越漫越高,一百米,三百米,五百米,黑壓壓的一片,仿佛要吞噬掉所有的一切。
飛艇上的人們全都傻了,就算是文筆最優秀的報紙編輯,也無法描繪出這樣的一副畫面,那是一道從山巔刺下的雪白色長矛,下方是漆黑如墨,厚實到幾百米的恐怖堅盾,仿佛神話中至高無上的神明在眼前上演了一幕古老冷兵器之間的殘忍對撞。
但是更加恐怖的是,那不是矛與盾,全是活生生的血肉
更更更加可怕的是,那根矛,其實從始至終,也只是一個人而已。
沒有人來得及去理解這荒唐到了極點的畫面,到底將要催生出什么結果了,因為一切,就在那一剎那上演了。
那道狂風形成的槍櫻,飛雪席卷形成的雪白槍身,以及尖端那一道快到不可思議的殘影所形成的槍尖,在這一刻終于與下方魔潮撞擊在了一起。
起初,還沒有什么巨大的嗡鳴,因為那真的就只是血肉與血肉之間所能發出的聲音。
但是從視覺上,卻是一桿從天而降的長槍,無情的撕破黑色浪潮的驚人畫面,鋪天蓋地的惡魔在于其觸碰的一瞬間,就被剎那間撕碎,化成了一蓬蓬炸散開的血肉,白骨和尸骸在如此恐怖的速度支持下,根本不可能抵擋住哪怕零點一秒,來不及散開,來不及躲避,只能任憑自己的身體,與對方這一路上都被空氣摩擦到炙熱的外骨骼進行一次悲慘到了極點的碰撞。
一蓬在白色雪間盛開的鮮艷血肉花朵,一朵連著一朵,不斷的撞擊聲聲終于連綿成耳朵無法分辨的巨大聲浪,轟轟轟轟,夏洛克在巨響聲音之中,化作一道嗜血的長虹直刺入魔潮之中,那堆砌起來的血肉,便是他的減速帶,那從山巔轟鳴而下的俯沖,便是他所向無敵武器。
他不可能真的如但丁大人一樣,憑借自身的實力強行殺入魔潮,萬夫莫當。
但是他也有著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那一批契約者甚至是最強大的那么個人其中之一的實力。
在自己那不可思議的大腦分析之下,他利用周遭的一切,面前也能能夠做到這一點,他知道怎么樣能讓自己承受那巨大的沖撞,讓自己的接觸面積達到最小,怎么能讓自己的在致命的高速狀態下,保持著一個最完美的姿態,以此來減少90以上的損傷。
真的就像是跳入潮水之中一樣,有的人摔下來,那就像是摔在了水泥地上一樣,而受到過專業訓練的人,其實連水花都濺不起來多少。
好吧這只是一個比喻,幾千米的山巔不是跳水,深紅的強大也不是人類可比,所以水花或者說血花,已然紛飛與天空之上,頃刻間形成了大面積的血雨。
夏洛克,就這樣在那魔潮涌向地獄之門的路程上,撕碎了無數惡魔的尸體,以一個無比微妙的角度,不可思議的斜著插入了魔潮的最中心位置
一切都在計算之內
距離那只載著南丁格爾小姐的惡魔越來越近了,經過了幾百米的血肉減速帶,深紅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此時它已經渾身浴血,而這個過程中,沒有人看到夏洛克是怎么在如此高速的情況下,承受住那些迎面撞擊而形成的反震力的,總之,他也已經變成了一個血淋淋的人。
但是在渾身浴血之中,一雙無比專注,無比明亮的眼睛,依舊在閃爍著最攝人的光。
這段時間,夏洛克做過了多少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創造了多少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