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那次對于這個街區博物館的軍事包圍中,這名盲人少女就隱隱的覺察出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而在緊接著的追逐和槍戰里,她的這種感知就愈發的濃烈,雖然她沒有任何途徑去了解到,這些冷血的士兵為什么會走進自己所在的街區,有走進了自己的偵探社,但是盲人總會有種天然的第六感。
小米勒似乎和那個家伙關系相處的還不錯,自己也不可能冒險,去戳破一個很可能給自己帶來危險的窗戶紙。
“叛種可能在偽裝,我只是一個沒有什么見識的女人,我沒有識破他,我對此感到十分的懊悔。”
“別擔心,我小時候其實也不是很聰明。”莉莉絲淡淡的說道,看著被自己姐姐嚇到了的胖乎乎的孩子,盡量溫和的笑了笑。
聽到這里,梅麗莎終于一驚,僵硬的瞪著沒有焦點的雙眼,半天回不過神來。
“嗯,麻煩你了。”莉莉絲說著,看著小米勒一直很謹慎的站在少女身前,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了一塊巧克力,在長時間的工作過程中,她經常用這種東西來補充自己的糖分攝入。
半個月之前,軍隊沖入城區,在居住街道上上演了一場火力追逐的戲碼,雖然大多數的民眾已經將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當成了晚飯后的談資,但是損壞的道路,建筑的倒塌,生活設施被炸的飛上了天,這種事情終歸是無法無視的,幾條街之外,政府派遣過來的維修團隊正在緊張的工作著,對于民眾的損毀補貼也在第一時間發放了下來。
終于,終于啊夏洛克觸碰到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這是一種小市民獨有的心態,可能算是自欺欺人,就像是在面對攔路搶劫的罪犯時,大多數人都會掏出兜里的錢,遞給對方,而不是想著奪過刀子反殺,即使對方身上背負著高額的懸賞
“對不起,議員閣下,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個盲人。”莉莉絲膽怯的解釋道。
不過小米勒沒有伸手去接,對于帶著一群士兵闖入自己家的人,他本能的對其表現出抗拒。
“您您好,議員閣下。”身為一個貧民,在這一刻,她下意識的,甚至沒敢直呼對方的名字。
“伱是說霍普金斯”
梅麗莎的聲音顫抖著,窩藏叛種,這個罪名誰都不可能擔得起。
梅麗莎面色蒼白,她這會兒肯定不敢像是平時那樣大聲說話了,緊張的攥著弟弟的手,但是兩個人根本沒辦法給予對方一丁點溫度,因為他們的手同樣的冰涼。
那女人的聲音很輕,也很好聽,想來長得也一定很漂亮,只不過自己從來沒有自我介紹過,但是對方卻準確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這讓她的心里十分的惶恐。
梅麗莎不知道自己的那名員工就是叛種
她真的不知道么
其實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她只是一個小市民,她當然有著身為人類這一悲慘種族的仇恨,她厭惡任何來自于時空裂縫另一側的事物,起碼在所有的書籍,教育,電視頻道,街邊的搖旗吶喊聲中,這種厭惡的天然且必然的。
壺中的熱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這半年來,她主要負責的就是對于叛種的追殺工作,人類幸存者聯盟給予了她很高等的權限,但是直到如今,她依舊沒有抓到那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