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在你們的世界里,這些變異生物被稱作惡魔他們的確擁有被稱之為惡魔的外貌,但是我始終沒辦法接受這種詞。
面前的老人語氣中帶著歉意,同時也顯得他格外的真誠。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虛偽,但就算是做了人類的叛徒,我依舊不想有無辜的人會因為我受傷,或者死亡人老了,有時候就是有點孩子氣。”
他小聲的安撫著,伸出一只手,指尖輕輕的觸碰到了那堅硬如鋼鐵般的皮膚。
一路上,走過那一排排不斷嘶吼的惡魔,一老一少閑庭信步,而那名跟著夏洛克來的保鏢則忐忑的看著籠子里的可怕怪物,神情中時不時的閃過一絲驚恐,生怕里面的某個家伙吐出一灘口水,就把自己的天靈蓋給燒穿了。
這是我的地盤,我能在這里做主,但是我終究還是這個世界的一員,我無法說服自己,為了幫助一個全世界的敵人,把子彈和硝煙帶到那些民眾之中。
“你我都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所以也就不告別了,在地下有一條曾經荒廢了的地鐵線路,我幾年前已經將其修復,我的人能帶你離開工業區。”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也許只有鐘表上的指針記錄著歲月的變遷,不知不覺,人們就長大,老去,或是死亡。
也許你那邊,這種悲慘的人類很多吧。但是在這個世界里,這些已經達到了成熟期的變異人類很少,大多數都是時空裂縫附近的軍方戰士,或者是科研人員,在某次裂縫的不穩定波動之中被殃及到了,才變成這樣的。
那名保鏢跟到這里,就不讓再繼續前進了,只有那老人和夏洛克登上了倉庫門后準備好的電車,一路來到了庫房的最深處,在空曠的場地映襯之下,人類在這個空間里顯得是如此的渺小。
就這么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又經過了幾個很隱秘的走廊和電梯,夏洛克才發現,這家工廠看上去要比實際的大得多,地下區域一直在不斷延伸,顯然是在幾十年間,這位被稱作飼養員的傳奇老人已經將這里改造成了一個真正的惡魔飼養場。
終于,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在這個世界里的人,對于時間的概念是很模糊的,天上的人造太陽奪去了日夜的變化,天幕和爆發的恒星也讓一年四季之間沒有任何區別,人們睡覺的時間跟著工作的時間走,也許在上一個公司,每天都是下午4點開始上班,而如今,就要將生物鐘變到凌晨兩點。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窗外振動不斷,頭頂的燈光跟著瘋狂搖曳,將老人臉上的皺紋映照的如地圖上那些動人心魄的山河繪景,他溫和的笑著道“我能幫你頂住很多壓力,但是我只會守在這里,不會進城。
所以,他走下了電車,然后慢步走向其中的一只惡魔,風衣之下,一些觸手已經耐不住性子,躍躍欲試的扭動著肢體。
盡頭
那是三個看起來像是鐵處女似的東西,就是中世紀時,被熔煉成人形,里面帶刺的那種鋼鐵牢籠,而這里的三個,每個都足足有近十米高,安靜的佇立在地上,遠遠望去,就像是在自己原本世界里,教堂之中聳立的供人敬仰的雕像。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里從沒有見過陽光,所以空氣的陰冷,還是因為感受到了那幾個牢籠里的東西,夏洛克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輕輕攥了起來。
沒有什么事先的通知,更沒有像是民眾印象中,一群士兵先把廠區圍住,用大喇叭喊著放下槍,雙手抱頭投降之類的警告,一切來得都是如此的突然,而且一上來就是最直接最兇殘的火力壓制。
“你不和我走么”夏洛克經過這兩個月的修養,整個人的氣色已經恢復如常,蒼白的臉色顯得十分健康,就是長期不搭理自己,胡子拉碴的,就像是一個睡了幾個月橋洞的流浪漢。
在這個世界里,可能有許多人都對惡魔十分熟悉,比如那些曾經和野外的變異生物戰斗的士兵,或者實驗室里的研究人員們。
一邊說著,老人一邊站了起來,脊背佝僂著,腿腳看起來也有點不利索了“不過數量不重要,我有出城的渠道,所以變異生物是可以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