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這轟鳴聲驟然停歇的夜色下,巴斯克維爾的獵犬瘋狂的撲向了它的獵物,帝國里兩只最強大的惡魔終于在飛沙走石之間強硬的碰撞在了一起,那聲勢是何等的恐怖,寬闊的原野竟然突然顯得狹小了一些,奔跑與追擊的路途上驟然炸起無數碎石,如恐怖的槍聲連綿不絕,飛舞的打在越來越遠的戰車表層,撞在一些零星的樹干之上,將那些干枯的生命削成一根根觸目驚心的殘軀。
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只有這兩只生物的戰斗能形成如此匪夷所思的場面,大地在沉重的踩踏之下也變得殘暴了起來,裂開的土地呼嚎的飛起,去撲殺那只靈動飄忽,卻同樣勢大力沉的紅色影子。
遠處的山坳看似極遠,但是卻與那揚起的風沙急速迫近,一簌簌熾烈的熱風在深紅的臉頰旁刮過,又撞碎于其身后那巨大的軀體,每一腳剁在地上都形成了大片的龜裂,如驚雷從地表炸起。
曾經在多年前的一個雪夜,這兩只惡魔就進行了一次驚人的戰斗,至于結果是深紅站著離開,巴斯克維爾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其實在他心里,夏洛克算是自己僅有的那么幾個認可其實力的人。
他從來未曾想過,這個家伙會突然的變成了危害帝國的敵人。
甚至于在他的心理,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著一些誤會或者陰謀。
不過這對于他來說不是重點,身為一個在戰場上殺紅眼了,連自己的同伴都會跟著遭殃的嗜血之人,從小到大周遭都充斥著生死,沒有經受過任何人道教育,反而不斷的磨練著殺人技巧的另類存在,巴斯克維爾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能對生命漠視到如此程度的人了。
雖然你成為了敵人,多多少少有些可惜,可你終歸要死,那殺死伱的人,最好是我。
這就是這位軍官此時真切的心理寫照,可能正常人無法理解,但是對于巴斯克維爾來說,這是他對一個強者的極大認可。
于是,他無比享受此時此刻的追殺,狂風吹得他頭皮一陣陣的發麻,能清晰的嗅到那個人鮮血的味道,這種血味讓他戰意愈發高昂,神經質一般的的裂開了一口尖銳的利齒,摘掉了影響視線的眼鏡,頓時,身體內的力量猛然爆發,再次加速撲了上去。
瘋狂的速度之下,兩個大小懸殊的身體撞在了一起,繼而就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很難想象肉體間的碰撞能發出接連爆炸的轟鳴,可是這一次兩只惡魔之間的戰斗卻和上一次完全不同,在片刻的幾次身體接觸之后,深紅猛然間后撤,再次開始加速逃竄。
一個世間最強大的契約惡魔,當它將所有的心思全都花在逃跑上的時候,那真的是很難有人將其留下了。
深紅就這樣撕破了圍剿的鋼鐵戰線,躍上了遠處的山坳起伏的邊緣,然后順著另一處更加高聳的山體狂奔而上,這樣的速度已經不是正常的戰爭車輛能夠跟得上的了。
由于巴斯克維爾的獵犬被厚重的裝甲鱗片包裹著,所以攀山這種逃離路徑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是再逃還能逃到哪里
山總是有山頂的,到了山頂總會下去,接下來呢再翻越另一座山還是再狂奔著跑過下一片荒原。
幾分鐘之后,那巨大身軀沿著嶙峋的亂石躍上了山體的最高處。
巴斯克維爾的獵犬拖著沉重的身體跟在后面,而在山體的盡頭,卻是一片斷崖。
屆時,天空已經泛起了白色和紅色交織著的晨光,放眼望去,天邊和群山顯得那么的壯闊,逸散出的淡淡白邊竟讓那些尖銳的峰巒顯得溫柔了一些。
似乎是無路可逃了。
下一秒,深紅拼盡全力的縱身一躍。
然后,就在剛剛攀至峰頂的巴斯克維爾的注視下,一幕似乎在眾多、報紙、甚至是無數少年激情澎湃的狗血夢境中都有過的畫面,就這樣出現了。
在斷崖的下方,一架飛艇緩緩升高,深紅就那么抓著下方乘坐倉于巨大氣囊交界處的鎖鏈,吊在半空中,跟著飛艇急速攀升,直到消失在云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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