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對死亡的恐懼也沒有。
吳士勛硬生生扛著鋒利的墻邊,將白知予拖了上來。
他的小臂被刮開了好幾道血痕,額上有細密的汗珠,握著她胳膊的手指在發抖,但還是第一時間檢查了她的狀態。
“為什么想不開,非要跳樓呢”
“你受傷了,我帶你去消毒。”
白知予沒有回答吳士勛的問題,只讓他去樂器室等著,自己去儲物柜取了酒精和紗布,幫他消毒包扎。
因為她在國際比賽得了獎,樂器室已經擺放了她的豎琴,學校又添了新的樂器室,一般人不會再來舊的這個。
吳士勛也沒再問這個問題,只認真地告訴白知予,不要再自殺。
后來,他們之間的關系親近了不少。
親近到可以真的親吻對方。
表面上,他們還是話都不會多說一句的普通同班同學,但實際,在靜謐的夜晚,他無數次地在她的唇瓣碾壓研磨,交換彼此的氣息。
“我不喜歡豎琴,也不喜歡芭蕾,只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必須去做。”
“那天即便不是你救我,我可能也不會死,可是你來了,我才感覺重新活了過來,真正地活過來。”
“不是在那一刻,而是之后的每一天。”
“士勛,你是我唯一喜歡的人。”
不是平行世界的限定,而是包括原世界在內,唯一喜歡的人。
吳士勛背靠鋼琴,白知予側倚在一旁,主動探身去尋找他的唇瓣。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表露心聲。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那一刻,他只是心疼。
圈在白知予腰間的手桎梏得更緊,吳士勛很快重新掌握主動權,吻得急促迫切,又比往常迫切得多。
她揪著他的校服襯衫,世界仿佛靜止,除了唇齒間的觸感,什么都感覺不到。
他的眸子里藏著滿天星辰,像是要帶她逃離這里,忘記一切。
回歸現實。
吳士勛搞不懂,曾經那樣認真和他說“你是我唯一喜歡的人”的白知予,為什么會突然提出分手出國,又為什么再次回到他身邊,卻和別人開啟了新生活。
以前他還能用“她也許是為了自己的前途”這樣的理由欺騙自己,可是現在,一切事實都血淋淋地擺在了面前。
攻略對象的好感度突破了五十,算得上非常大的進展,回到飯桌上的白知予心情比剛剛好不少,主動開了一瓶名貴的紅酒。
她的表現落在吳士勛的眼中,變成了
因為和男朋友剛剛進行的通話,得到了安慰,所以才如此幸福。
他又恢復成了開餐時沉默寡言的樣子,不同的是,那時還很期待這頓飯,現下卻是從頭到腳的低落。
唯一注意到自家忙內變化的只有金俊棉。
離開白知予家后,他試探地問“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開心知予和你說什么了”
韓慧熙和姜權沒看見吳士勛朝臥室走,但金俊棉看見了,所以自然知道,忙內的狀態大概率和白知予有關。
吳士勛梗著沒吱聲,車速卻飛快,像個平靜的瘋子,在沒什么車的道路上疾馳。
金俊棉害怕地握緊安全帶。
不知哪一刻,他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趴在了方向盤,看不清神色。
“哥,知予好像不要我了。”
他一聲“哥”,金俊棉立刻像被人攥住了心臟似的難受,輕緩地撫摸忙內的背安慰。
“沒關系沒關系,還有哥,泊賢哥,泯錫哥”
“可你們又不是知予。”
一句話把他的安慰都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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