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子嘆口氣“我就又打趣他,是不是談女朋友了,一大早跑來獻殷勤。我是覺得他一直不想見我說的對象,沒準自己談著呢。我就打聽打聽,真沒別的意思,哪想到他立馬不高興了,往巷子兩邊看了看。我不知道他看誰呢,也跟著轉頭,哪知道一扭頭,他就用什么東西砸我后腦勺上,我倒下去的時候,還看見范小康笑著湊過來,拿著塊毛巾往我嘴上送,我當時就暈過去了。”
說到這里,她可能也猜到范家兄弟不是為了圖色才綁架她,于是委屈地哭出來“我就是再話多,再煩人,也沒害過人啊,你不樂意搭理我,你說話啊你罵我兩句,我還能熱臉貼冷屁股嗎結果他們居然想弄死我。”
她老伴也替她委屈,“這兄弟倆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克死了父母,還差點把你害死,你就不該搭理他們。”
許天問清楚吳嬸子到底是在哪里遇見范家兄弟的,趕緊打電話給寧越,那地方也許是他們的另一個老巢,“寧隊長,我聽吳嬸子的描述,范大州應該是在鎖門,他們父親當了多年廠長,真就沒點積攢,只有家屬院那一處公房嗎”
寧越剛把范家兄弟審了一輪,兩人似乎有默契,居然都沉默著不說一句話,他正想辦法,聽到許天的提醒,就說“放心,我已經讓人去那條路上找了,如果真有他們的房子,肯定能查出來,吳嬸子怎么樣”
“她身體沒問題,后腦受傷,輕微腦震蕩,鼻腔吸入少量七氟烷,這東西在醫院監管的很嚴格,應該很難搞到手,不排除是他們自己合成的。”
寧越皺眉“他們居然用了雙重保險又是打后腦又是捂鼻子”
許天道“沒錯,而且手法很嫻熟。對我下手的時候,只打了后腦,應該是準備著的藥水不多,已經用在吳嬸子身上了。寧隊,我覺得那
房子里肯定有秘密,他們才鋌而走險在巷子里把吳嬸子打暈,裝進箱子里。”
“可如果是他們自己的房子,把吳嬸子騙進去,再控制住不是更簡單為什么要裝進箱子里,送到自己家呢”
許天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是啊,他們家已經收拾干凈了啊,怎么還往回綁人難不成那個地方收拾得更干凈”
還真讓她說對了,等根據吳嬸子的描述找到那戶民宅,發現里邊也像水洗一樣干干凈凈。
胡東查了一圈,回來跟寧越說“那條路并不是吳嬸子說的有油條賣的地方,她走岔路了。那條小巷子叫斜巷,很窄,過不了車,只有四戶人家,其中一戶搬走了房子一直空著,另一戶租給在早市賣菜的兩口子,剩下的一戶是老兩口。最后那戶登記在范大州名下,里邊干干凈凈的,家具不多,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
寧越不由笑起來“沒想到小許一個法醫還有刑偵腦子,她猜到范大州可能在鎖門,那房子就是他家的。”
胡東不以為然“咱們不是也猜到了嗎小許估計就是瞎貓碰死耗子,不過那大媽太搞笑了,看見小許居然還以為要被解剖了,看來人民群眾對法醫這職業很畏懼啊。”
寧越瞪他一眼,“不就摔了你一下嗎至于嗎”
胡東忙笑道“寧隊,我可不是記仇,當時確實好笑啊”
正好許天跟小李過來匯報,胡東趕緊跟寧越擺手,讓他別出賣自己。
小李把檢驗報告遞給寧越“寧隊,墻上的指紋確定是江二奎的。”
許天道“而且根據痕跡判斷,這兩枚帶血的指紋應該是他從范家翻過來時留下的。”
寧越看著痕跡鑒定嘆口氣“這兄弟兩個都不傻,兩處房子都清理干凈了,只留下羅主任這邊的痕跡,而且他們現在一言不發。”
胡東也感嘆道“那個據說智力有問題的范小康都能抵擋住我們的威逼利呃,我們的審訊”
許天輕笑,任誰都會覺得范小康是突破點,都覺得傻子好哄騙,一審就全露餡了。
她說“傻分很多種,我不確定范小康是哪種,但我發現他服從性很強,讓他站住他就站住,讓他閉嘴他就不敢說話。如果你們的話他不聽,那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對他進行過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