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還有隱瞞,我覺得他一開始說的是真心話,他說他要讓范大州身敗名裂寧隊,范小康一直在搜集范大州的犯罪證據,范大州突然想到了徹底銷毀尸體的辦法,搞了個飼料廠,這肯定讓范小康產生了危機感,更急著把他的罪行公布于眾。”
寧越道“沒錯,江一奎尸體直接扔在綠營河邊就不管了,米鳳仙尸體扔在小莊村河里,范大州的飼料廠就在那附近。我猜是范小康不想裝傻子了,想借咱們的手把范大州的罪行都挖出來,而他這個幫兇可以借傻子的名頭保全自己,等被送去收容所,再慢慢恢復正常,就徹底擺脫了范大州。所以他一直在裝傻,但一直在表示是范大州讓他頂的罪。”
許天沒好氣地說“真是打得好算盤,要真是傻子被人利用,只能說可悲。可他在范廠長夫婦去世前就恢復正常了,他看著這些事發生,看著那些女人苦苦掙扎,看著小喬活活餓死,居然還想全身而退。”
寧越嘆道“是啊,這兩兄弟都不是好人。”
去紡織廠家屬院找證據時,許天不時碰到熟人,都跟她打聽范大州是出什么事了,大家對他印象都不錯,覺得他不可能干出殺人放火的壞事。
也有人說看見過范小康自己騎三輪車出去轉圈,沒準是那傻子干的壞事。
案子還沒查完,許天也不好細說。
寧越干脆繃起臉“麻煩各位不要隨便打聽辦案細節,小許,咱們時間緊,趕緊走吧。”
墻縫里不只有信和照片,還有一個小小的銀吊墜,一封介紹信,信上的名字是喬靜。
“是小喬的”許天嘆息一聲,“那這個銀吊墜應該就是小田的吧。”
寧越幫她把這些東西裝進證物袋里,說“看來范小康就在范大州眼皮子底下搜集他的犯罪證據。”
等范大州聽說范小康全招了,甚至還有一封他母親寫的親筆信時,他僵在那里,“不可能,我媽不會寫信,更不會向外人求助。”
寧越把復印件遞過去“確實不是信,是寫在書本扉頁上的,你自己看吧。”
范大州看著上邊的字跡,喃喃道“真是我媽寫的原來是這樣,原來我才是傻子”
他崩潰大叫“不,不是這樣的,警察同志,我再沒人性也沒想過殺我爸媽,都是小康害我,是范小康害我”
寧越“怎么害的說說看”
范大州卻語塞起來。
寧越又把他那個小型飼料廠的照片拿出來,“那要不要說說你為什么開飼料廠,哪怕沒什么活兒也不肯轉讓”
范大州看著那個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大機器,臉上神色變幻,他知道大勢已去,他的一切計劃都成了泡影。
他目眥盡裂,憤怒地控訴著“警察同志,我要舉報范小康他害死我爸媽,他攛掇我害人他說我爸媽跟他說,終于受不了我了,要大義滅親,我才我才動了歪念頭我他媽以為他沒那么傻了是我的功勞,是我在用心教他,我真把他當親兄弟,他卻無時無刻不想把我送進監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