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不語,她不是偵查員,沒分析過案件,可她的直覺告訴她,范小康還有隱瞞,他一直在布局,借著自己智障的身份影響范大州。
現在又一直裝可憐,顯然他裝成功了,胡東跟小謝居然都覺得他很可憐,只是被利用被指使的傀儡受害者。
至于小廖見吵起來,生怕被波及,拎起暖壺跑了。
要不然二對二,還能有個裁判。
寧越道“在范大州眼里,范小康是任他揉圓搓扁的奴隸,他對范小康不會設防,才會輕易被鼓動。不過要定罪的話,確實不容易,老胡說得對,沒有證據啊。”
許天嘆氣,原來不是二對二,寧隊是墻頭草
她把自己證物本上那些東西分門別類在腦子里列了個表,發現確實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范小康殺過人,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她突然想起什么“江二奎指甲被清理過,為什么清理既然要去撈尸體,去干活,為什么要先把指甲里弄干凈怕別人發現他碰觸過米鳳仙嗎范家兄弟這么謹慎”
大家都是一愣,胡東不耐煩地說“他都泡成巨人觀了,指甲里也泡干凈了吧。你之前不是說水下情況不明,也無法判斷嗎沒準是小魚苗啊水草啊,一直在沖刷他的指甲。”
小廖拎著暖水瓶進來,聽見他的話,還是加入了討論“現在重點是范家兄弟吧,江二奎是怎么摻和到案子中的,又是怎么死的,不是已經查出來了嗎”
寧越見許天皺眉,怕她會鉆牛角尖,就叫她先回去,“小許,我們這些老刑警聽到這些慘案心里都一揪一揪的,你恐怕更得難受幾天,之前送過去的東西需要化驗,你先別跟著審訊,就當歇一歇。至于江二奎的指甲,等再審時,我會問問清
楚。”
胡東也賠著笑臉說“小許,我們剛才不是針對你,你是不知道范大州剛進來時那副樣子,他試圖把罪名都推到范小康身上,現在聽到范小康全招了,還說人都是他殺的,你說他能不氣嗎你也看到他癲狂的樣子了,他現在說是范小康蠱惑的,可一開始他還說人是范小康殺的呢”
許天默默點頭,好吧,胡東的話好像也在理,他不是為了反對而反對,不是可憐范小康,為他開脫就好。
“那你們忙吧,這本來也不是我的事,我先回法醫處了。”
大家目送她離開,胡東過去關上辦公室的門,才輕聲笑道“寧隊,咱們這位美女法醫夠厲害的啊,嫉惡如仇沒問題,可她在鉆牛角尖,你怎么也順著她”
寧越沒好氣地說“我哪兒順著她了范小康確實有問題你們明明看出來了,但你們可憐他,我說能不能專業點”
小謝吞吞吐吐地說“寧隊,也也不是可憐他,主要這兄弟倆各執一詞,不好判斷,以咱們的經驗,只要范小康咬死了他那套說辭,就算上了法庭,他也是輕罪,判不了幾年,還不如集中精力做實范大州的罪行。”
寧越翻著案卷皺眉沉吟。
許天離開刑偵樓時,一直在回憶著范小康的一言一行,他興奮時鼻翼會微微扇動,緊張時會咽口水,所以說到哪些話會興奮,哪些事會緊張,是裝不出來的。
她到法醫處時,已經又快下班了,劉姐不知道去哪兒了,小李跑過來打聽案子。
許天懶得說剛才的沖突,只安排道“帶上儀器,咱們去提取范大州和范小康的dna樣本,馬上送去省城,跟那具嬰兒尸體做比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