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亂作一團,最開始被許天攔住的白襯衫這時終于反應過來,他朝許天嚷嚷“我的天哪,你不會以為人是我殺的吧開什么玩笑,我就是路過啊”
許天見電影
院里的人差不多都跑出來了,出口不再堵塞,就叫他跟上,一起往電影院里走,“我沒說人是你殺的,你胳膊上有血跡,不是目睹了現場,就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所以你不能走,要等警察來了錄口供才行。”
“什么叫等警察來了呵,我就說你不是警察吧,我的天哪,你居然敢冒充警察。”
這人表情動作十分夸張,語氣也浮夸得很,就像在演話劇,許天多看他兩眼,見他眼袋浮腫,眉毛卻極為精致,更是疑惑。
這個年代,一般男人沒有修眉毛的,如果修了,那肯定很注重儀表吧,可看他雖然穿著白襯衫,但領子有些發黃,西褲也皺巴巴的,像剛從箱子里翻出來,總之處處透著不和諧。
這人見許天看她,也不怵,“你到底是什么人”
許天沒穿警服,從家里出來也沒帶警員證,只笑道“等警察來了,你不就知道了”
兩人說著已經來到了放映廳門口,一路暢通無阻,沒看見一個工作人員,門口貼著三張電影海報,靠右的那兩張,一看就知道是愛情片,最左邊的海報上沒有演員,只有一座黑色的樓,旁邊四個大字黑樓驚魂。
許天指指那張海報,“你們看的就是這張電影”
“沒錯”白襯衫點頭道,“電影本來就嚇人,老恐怖了,結果還死人了,我的媽啊,我回家肯定會做噩夢。”
許天帶著他進了放映廳,才見到電影院的工作人員,有兩個站在幕布前,呆呆看著地上的人,不敢靠近。
地上的人穿著黑褲子藍背心,倒臥在地上,脖子旁邊一攤血。
一個大叔在臺下邊跳腳邊說“都愣著干什么人都死了,趕緊打電話報警啊”
許天快步跑過去,檢查受害者的瞳孔和脈搏,見確實沒救了,不由嘆口氣。
這時后邊工作人員進出的小門里跑出個戴眼鏡的男人,“我我已經打過電話了,警警察察馬上就到”
許天看他兩眼,不知道他是被嚇得說不清話,還是本身就結巴。
她起身道“請問這里誰是負責人麻煩先封鎖現場,還得派人把跑出去的觀眾組織起來,一會兒警察來了,肯定要詢問他們。”
那大叔被她嚇了一跳,見是個年輕小姑娘,不由問“你是誰”
白襯衫馬上道“她說她是警察,您看她像嗎”
許天無奈極了“我確實是警察,雖然案子可能不歸我管,但我遇到了,也不能袖手旁觀。電影院的工作人員和所有觀眾都有嫌疑,必須原地等候排查。”
白襯衫叫起來“你剛才還說沒懷疑我,現在又說所有人都有嫌疑,我的媽啊,你要真是警察,我得替受害者默哀了,有你這么查案的嗎”
許天真受不了他這夸張的表達方式,她一邊觀察著臺上的痕跡,一邊沖他道“閉嘴,站一邊等著。”
那位大叔剛才見許天檢查死者時的姿勢就覺得很專業,又見她一臉正氣,倒是信了幾分。
再說他覺得也沒人敢假扮著警察,還在這里不慌不忙等警察來啊,他忙道“警察同志,我是影院的劉經理,這事誰也想不到啊,太突然了這個人不知道從哪兒沖到臺上,脖子上冒著血,電影正到嚇人的時候,人都嚇跑了,還怎么查”
“外邊有一部分人沒走,所以我請你出去安撫住這些人,留下這位,我跟他一起在這里看守現場。”許天說著指了指眼鏡男。
劉經理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明白了,我這就去。”他說完叫上那兩個嚇呆的工作人員出去維持秩序了。
白襯衫見劉經理這么聽許天的話,呵了一聲,有些悻悻的。
許天看了臺上的痕跡,目光又繞著影院巡視一圈,然后她皺眉指指中間一排“那里怎么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