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我跟小李之前用假人做了測試,是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并不是說沒有,對嗎”
許天想說哪怕是死神來了系列電影里的死亡方式,也會留下痕跡,還好想到這電影還遙遙無期,只得道“沒錯,你可以推測一下,造成這種意外的可能性,有人在拉扯那根鐵絲還是說楊成太倒霉了,自己拼命往鐵絲上撞可再怎么撞,沒有外力也不可能割到頸部大動脈。”
寧越“意外的可能性確實很低,仇殺的話,楊成人緣不錯,也沒跟人結過仇。不過也可能是無差別殺人,犯罪嫌疑人可能跟受害者都沒見過面,只是想殺人了,隨便選了一個倒霉鬼。”
許天本想提議找一下本市同性群體的交流方式,或者聚會地點,可現在聽著他們的討論,又有些猶豫。
衛正平的前科確實跟案子無關,他也好像真的不認識死者,也許真是她先入為主了吧。
這案子因為不知道兇手是誰,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兇手,并不緊迫,寧越沒讓大家加班到太晚,留下值班的人,七點就散了。
許天好幾天沒回過家,見今天還早,就想回去一趟,免得老媽不見她人影,又給法醫處那邊打電話。
她出了市局大門,打算過馬路到對面去。
因為施工車太雜亂,斑馬線都快失去作用,許天來回看著,終于找到沒車的間隙,剛要過去,就見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在對面人行道上匆匆走過。
她一眼認出他就是在影院被嚇到休克的心臟病人。
這位病人被排除嫌疑后,沒兩天就出院回家了,之前小謝他們還調侃她犧牲太大,那位病人居然也沒說送個錦旗,甚至都沒來說聲謝謝。
人工呼吸對于許天來說只是急救而已,
沒有男女之分,她自然不會在乎,更不會盼著被救的人來感謝救命恩人。
可現在看到對方在公安局附近轉悠,還鬼鬼祟祟,不由起了疑心,馬上騎車跟上去。
那人也確實形跡可疑,大夏天晚上七點戴著頂灰色的鴨舌帽,還壓得很低,要不是許天之前急救時對他那張臉印象深刻,差點都沒認出來。
她看過胡東做的筆錄,這人叫宋永明,是商場的樓層經理,三十四歲,妻子是農業局的。
兩口子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由爺爺奶奶照顧著,一家子關系和睦,可能這也是胡東沒有懷疑宋永明的原因之一。體面的工作,幸福的家庭,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會犯事的正經人。
此時宋永明走走停停,眼睛掃著路邊,好像在找什么。
許天不緊不慢地跟著,過了一個十字路口,才看見他進了一家賣炒餅炒面的店里。
她把車子鎖好,推門進去,里邊很簡陋,但很干凈,放著五張不大的方桌,可能過了飯點,只有兩個食客坐一桌在吃湯面。
宋永明摘下帽子,理了理頭發,然后嫌棄地皺眉打量著地面。地上沒垃圾,但有幾處可能不太平整,用水泥抹了一遍,跟打過補丁一下。
然后他又拿出一方格子手絹擦了擦凳子,坐到靠墻的方桌前,看墻上貼著的菜單。
廚房就在里間,靠窗的位置,能看到案板和鍋灶。
老板從里邊探頭看了眼,又縮回去,只聲音傳了出來,十分清冷“墻上的都有,吃什么說話。”
許天也走過去假裝看菜單,寧永明看她一眼,把放在桌外的腿收了回去,這才悶聲悶氣地對著廚房喊,“小份的豆芽炒面。”
里邊應了一聲,馬上響起鼓風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