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嵐汀依舊站在照明燈下,和胡哥繼續討論著音樂會當天線下觀眾接待及入場路線。
一股濕漉漉的涼風打著彎,從襯衫口那朵金線玫瑰邊鉆進肌膚,讓他冷不丁“阿嚏”了一聲。
他剛從口袋里拿出紙巾,就感覺到后背忽然一沉。
一件暖融融地褐色西裝外套,輕盈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別吹涼了。”
陸嵐汀懵懵地回過頭,看見燈光如水流而下,落在任疏郁的眼睛里,如夜里燃燒的火光,一把燒得他心里小陸亂撞“你怎么來了”
任疏郁的指尖還拎在外套領口,沖遠處的導演努了努嘴“我來抓俞導回去,給我當伴舞。”
遠處俞導兩只手圈成喇叭“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說我壞話”
陸嵐汀收回目光,“嘿嘿”笑了聲“俞導跳舞好看嗎”
任疏郁若有所思“比較創新。”
陸嵐汀。
懂了,和他畫畫一樣。
都是前沿藝術品。
恰好胡哥這邊今日沒有別的事需要決策,陸嵐汀便跟著任疏郁、任疏郁抓著創新型舞蹈演員俞月暈,一同回到他們在卡斯托小鎮落腳的別墅民宿。
為了保證音樂會演出效果,節目組出重金租了一套獨棟四層大別墅。一共十個房間,不僅每位嘉賓能享有獨立臥室,還有四個房間可供排練。
剛走進別墅,陸嵐汀被迫魔音貫耳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相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他緩
緩看向導演“謝老師真的不會被告擾民”
俞導驕傲“獨棟別墅就是好,周邊沒有人來擾”
陸嵐汀誠懇“導演,我的命也是命。”
一旁任疏郁笑了下“陸老師困了么不困的話可以來看導演跳舞。”
俞導瞬間變臉“陸老師今天早上五點可就起來了”
陸嵐汀笑嘻嘻“竟然到現在還一點都不困,我也覺得很神奇”
俞導“我的命也是命”
別墅第四層僅剩的一個空房間里,一架古舊的鋼琴放在一角,房間中央鋪著白色的瑜伽墊。
俞導洋洋得意,環視四周“我們租別墅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會彈鋼琴了,正巧這家別墅放了架鋼琴這兒,我才選這個夠意思吧。”
任疏郁走到鋼琴前坐下“那你猜到你會給我伴舞么”
俞導瞪他“一切為了收視率”
觀眾席就位,陸嵐汀在瑜伽墊角落坐好。
任疏郁推開鋼琴蓋,指尖從鍵盤上如水般滑過。
跳動的音符像在布洛西市皇宮圍墻上看到的漫天晚霞,也像此刻卡斯托小鎮海邊映照的點點星辰。
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陸嵐汀屏住呼吸。
但再有魅力也不能掩蓋欺騙他的事實
他就知道,“會一點點”都是騙人的
一曲奏畢,俞月暈的準備活動也結束。
任疏郁自然地走到陸嵐汀身邊就地坐下,和青年并肩靠在墻上,“來吧導演,先把舞單獨跳給我們看看。”
“”俞月暈僵硬地踮起腳尖,擺著波浪的手臂從不存在的裙擺上甩起。
此刻感覺自己像個男寵
只是這倆人y的一部分
舞蹈開始,陸嵐汀低呼了聲“竟然還是芭蕾舞平時也沒見俞導練習過,雖然肢體很僵硬、看起來也沒有什么美感,但動作怎么記得這么熟”
俞導“你可以不用說雖然”
任疏郁低笑了下“大學的時候,表演系元旦晚會,我倆配合演出過,后來又被評選為最佳節目,送去全校晚會表演。這動作,他應該記得深入骨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