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要起床的時候,包廂忽然有人敲門,一個熟悉的聲線在門外響起“發早餐了發早餐了開門”
陸嵐汀剛想伸出手去,就瞥見一只手從上鋪伸了出來,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按開了門。
門外是怒氣沖沖的俞導“你們倆昨晚在干什么,為什么擋我的鏡頭”
陸嵐汀“呃我們在玩和鏡頭躲貓貓你信嗎”
話沒說完,“啪”上面那只手一下子拍上了門。
門外俞導
“早餐還要不要啦”
又打開門,俞導已經沒了脾氣,抽了張餐巾紙放在床頭小桌板上,又從紙袋子里掏了兩個香噴噴熱烘烘的牛角包放上去
“待會兒十一點到站,十點半開始收拾東西。之后要是再敢擋我鏡頭,小心我把你們倆關小黑屋去。”
陸嵐汀震驚“哪有小黑屋”
任疏郁的聲音是剛醒的慵懶“有這種好地方不早說”
俞導“”
陸嵐汀輕咳了一聲“收到。”
任疏郁跟上“收到。”
俞導帶上門,氣沖沖地走了。
“早安,小汀。”他聽見上鋪那慵懶的嗓音再度響起,隨即是起床聲,然后看見任疏郁踩著銀色舷梯下來了。
陸嵐汀打了個哈欠“早安,任疏郁。”
他決定裝作昨晚無事發生
甚至假裝激動地站起身,站在狹窄的過道上,扒在小扇窗朝外看“窗外好多雪”
下一步就可以正常去洗漱
卻突然聽見任疏郁站在他身后,低
聲道
“昨天后來我有點太累了,所以想先洗澡。出來你已經睡著了。”
陸嵐汀趕緊擺手“哈哈哈哈沒事你不用解釋,其實我也是一樣的”
話一出口。
整個包廂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救命,他在說什么
陸嵐汀透過車窗看見自己生無可戀的臉。
他此刻好想用被子捂住頭,再倒回床上去。
但任疏郁還堵在他身后
突然他感覺到任疏郁將頭埋在了他的右側肩膀上,悶悶地笑起來
“你也是一樣的”
那笑聲灼燒得他肩頭發燙。陸嵐汀紅著臉脫口而出“那又怎么樣,我也是個男人啊”
包廂內再次寂寥無聲。
寂寥到,甚至可以聽見,隔壁謝之驕大叫
“怎么早餐還是面包我們已經連續三頓吃面包了你不知道嗎導演”
“三明治不是面包是什么”
陸嵐汀緩緩捂住耳朵。
感覺這個世界又死寂,又喧囂。
他硬著頭皮“哈”了聲“窗外,好多雪啊哈哈”
任疏郁的額頭忽然從他的肩膀上移開“確實好多雪。我先去洗個澡。”
陸嵐汀猛地回頭,看見衛生間的門“啪”地被帶上。
又洗澡
無力地倒在下鋪,用被子把自己卷好。
上午十一點,極地列車在伊羅蘭鎮火車站停下。
新的城市,新的心情
陸嵐汀拖著行李箱下車,嶄新的雪地靴遲疑了一下才落在地面上。
這里的雪也太厚了
普利特市作為f國首都,是整個f國居住人口最多的城市,因此許多公共場所地面的冰都被鏟成薄薄一層,地面上的新雪也都被踩得實實的。
而伊羅蘭鎮只是一個旅游小鎮,雖然是在火車站,但只不過是小小的一棟樓,放眼望去樓房周圍幾百米都看不見任何人影。
因此路上積雪的厚度也明顯增加了。
他們一行人拖著行李箱在風雪里緩慢行走著,離停車場兩百米的路,走了快十分鐘,才終于坐上節目組的大巴車。
陸嵐汀癱坐在座椅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見俞導上車,勾了勾手
“導演,你昨天不是說有金主文案讓我寫費用考慮得怎么樣啦”
他要忘記包廂里發生的一切,賺錢是第一要義
沒想到俞導只是瞥了他一眼“呵”
陸嵐汀警覺“我怎么從你的笑聲中聽出了白嫖的意思”
俞導“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