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午表現得太可憐,讓徐頌聲有種自己是被配偶抓奸在床的人渣的錯覺。
但錯覺畢竟只是錯覺,她很清楚自己和周澄午沒有任何的關系。
頂多也就是小糊咖和佛系粉絲的關系。
周澄午太高,徐頌聲給他套圍巾時需要踮腳。
他臉上還維持著可憐又有點生氣的表情,但在徐頌聲踮腳時還是配合的彎腰低頭,湊近的腦袋能讓徐頌聲聞到他洗發露的氣味。
是葡萄柚的味道,摻雜了一點他信息素的甜味。
系完圍巾,徐頌聲又從背包里找出鴨舌帽,壓到周澄午頭上。
做過造型的頭發完全被鴨舌帽壓塌了,但徐頌聲和周澄午兩個人都不在意。
周澄午“帽子。”
徐頌聲“戴正了的。”
周澄午悶聲“我說你沒戴帽子。”
徐頌聲把自己外套自帶的帽子拉起來戴好,兩人一塊往地鐵站走。
她戴完帽子后把手揣進外套口袋,開始回答周澄午前面的問題“沒有厭煩你,也沒有喜歡別的偶像。”
周澄午“那為什么不想和我見面”
徐頌聲“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為什么要把自己的賬號設置成不可搜索和不可關注”
“”
一時沉默,周澄午沒想到徐頌聲還能發現這件事。
在自己被騙了和我騙她被發現了兩種情緒夾擊下,周澄午很難調節自己的面部表情,給出合適的回答。
演戲本來就不是周澄午擅長的事情。
在這片沉默中,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踩著地面薄薄的一層積雪。
徐頌聲邊走邊等周澄午的答案。
她發現這件事情其實也就是前兩天的事情,大約在答應周澄午來簽售會之后的幾個小時內。
周澄午很低又悶的聲音,帶著幾分心虛弱氣的傳進徐頌聲耳朵里。
“因為不想被你以外的人關注,不想被你以外的人注視,不想和除你以外的人聊天,這樣的理由可以嗎”
徐頌聲停下腳步,于是跟在她身邊的周澄午也跟著停下腳步。
她抬起頭有些詫異的看向周澄午周澄午眉毛還很委屈的往下垂著,一副又沮喪又要哭不哭的模樣。
周澄午表情很低落,又誠摯,說“姐姐是我的第一個粉絲,所以我想努力留住你。”
“如果我的關注一直只有姐姐的話,姐姐應該就不會放棄我去看別人了吧我是這樣想的。”
徐頌聲看著少年低落的眼眸,嘆了一口氣。
徐頌聲“你為什么會成為一個地下偶像”
周澄午的每個行為,對于地下偶像來說都完全是行業大忌。
徐頌聲不信公司選練習生時沒有給他們做過基礎的入門培訓。周澄午能說出那樣的話只能是他自己根本沒有成為偶像的自覺。
她問這句話時,眼睛只是很安靜的注視著周澄午。
很鎮定的安靜,像一潭死水,一段固定運行的程序,固有的秩序是組成她性格的主要基調。
周澄午被她盯著,有片刻的失神。
身份是假的。
但喜歡黏在徐頌聲身邊卻是真的。
他喜歡這個年輕女性身上那種死氣沉沉的理智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