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出浴室的范圍,外面陡然清新的空氣令徐頌聲呼吸都更順暢了一些。她挺直脊背若無其事,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奮力工作的心臟猛撞著肋骨,劇烈的跳動讓她有些輕微的耳鳴。
剛才那一瞬間,年輕aha湊近時散發出來的,極具侵略性的信息素,幾乎要讓徐頌聲窒息。
她不是oga,無法對aha所謂的信息素產生任何欲望。她唯一能對這種東西所產生的情緒,就是本能的恐懼。
徐頌聲幾乎要以為周澄午失控了。
坐到沙發上,后背靠著沙發靠背時,徐頌聲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后背冒了一層冷汗,將里面的衣服打濕了。
她沉默片刻,目光轉移到茶幾上那個插滿鮮花的玻璃碗今天的花是向日葵。
被修剪過的花枝長短得宜,嬌嫩的鮮黃色花瓣上還沾有晨露。不難想象它還盛放在白塔溫棚之中時,是怎樣的燦爛奪目。
以前徐頌聲只當周澄午單純的喜歡鮮花。
但是仔細想一想,喜歡鮮花的話其實去花店買也是一樣,周澄午并不缺乏買花的錢。他每天都從白塔溫棚之中采摘新鮮的花朵帶回來,這一舉動大約并不是因為他喜歡鮮花。
而是出于一種對自身力量的炫耀和肆意攀折珍貴花朵的自負輕慢。
這些都是掩藏在周澄午那張美麗面孔之下的本性在那張猶如溫室花朵一般鮮妍美好的皮囊底下,毫無疑問是頂級aha的本性。
善于掠奪的,充滿進攻性的,沒有自控力的,猶如野獸。
“頌頌,今天早上你想吃什么”剛剛還展露了一點攻擊性的aha,此刻靠立在浴室門口,眉眼笑意盈盈的望著徐頌聲,詢問她早飯,就好像早上那點意外從未發生過。
他那樣的表情很有迷惑性,除去身高體型外完全是柔美無害的模樣,尤其是那雙眼角鈍感的眸,甚至顯得天真又純潔。
完全披著天使的皮囊。
徐頌聲站起身,心跳已然平復,拿起自己的保溫杯,“去外面買來吃,現在做飯的話會趕不上葬禮。”
帶狗去參加葬禮無論怎么看都有點不太禮貌,所以徐頌聲把狗腿留在了家里,自己和周澄午一起搭乘地鐵出門。
葬禮舉行的地點在郊外某處墓地,先送棺材下葬,然后留下來吃晚飯。
徐頌聲帶著周澄午到了現場之后,注意到來參加葬禮的人里面,有不少是戴著黑色抑制環的aha和oga。
她想起周澄午也是一個aha,于是轉過頭,目光掃了一眼周澄午的脖頸。他的脖頸修長而光潔,連一點抑制環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徐頌聲對他招了招手,周澄午彎腰側身,半邊臉貼近了徐頌聲。
徐頌聲湊到他耳朵旁邊,低聲“你不帶抑制環沒有關系嗎”
周澄午“我的發情期已經過了,沒有關系的
。”
徐頌聲“我聽說如果被信息素刺激過度,不是會進入強制發情期或者出現過激反應”
周澄午笑了一下。
他這樣的笑容對徐頌聲而言并不陌生徐頌聲上次看見他露出這樣的笑,還是在他聽見自己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的時候。
是一種聽見了超級好笑而且完全虛構的笑話的好笑。
徐頌聲覺得自己在白問,于是把頭轉開周澄午黏黏糊糊的挽上她胳膊,“頌頌在關心我嗎我好感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