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離開神侯府后,不出意料又在宮門外遇到了方應看。
自他回宮,方應看多次邀約,想要請他去神通侯府做客,但要么被月笙直接拒絕,要么故意推辭,連點面子都不給這位小侯爺留。
以至于方應看的臉色越來越僵硬、難看,差點在月笙的面前掛不住笑容了。
但不知為何,或許越挫越勇,方應看竟一直沒有放棄,今日也是如此。
“小侯爺沒別的事情干了嗎”月笙掀開馬車的簾子問道“不管小侯爺問多少次,我還是那個答案。”
方應看走到馬車旁,目光先是可惜地看向月笙的臉他戴著面具,并沒有顯露出面容。
“大皇子在我面前無需遮蓋著臉。”方應看道。
月笙沒有說話,他戴的面具仍是那一個。
方應看的嘴角噙著笑,似乎并不介意月笙的無視,可他卻驀然出手,對準月笙的臉,猝不及防地摘下了他的面具,隨即在月笙的驚訝下把玩面具道“大皇子這樣就賞心悅目的多了。”
“大膽”護送月笙的侍衛想要斥責方應看,卻被月笙揚手攔下。
月笙收斂起故意裝出來的驚訝神情,道“小侯爺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應看一臉委屈“我就是想請大皇子到我府中做客,大皇子卻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難道是我哪里惹了大皇子厭煩若真有此事,方應看一定向大皇子賠不是。”
月笙微微挑眉,說實話,方應看在一定程度上格外能屈能伸,他野心勃勃、心高氣傲,卻特別能忍,外在可以表現的溫順謙恭,人畜無害的樣子。
如果是其他人,這般被月笙接二連三的拒絕,便必然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眼前。
可方應看卻堅持了下來,還懂得利用自身優勢,使自己顯得無辜可憐。
這樣的人城府可怕。
“沒有,只是我單純的不喜歡你而已。”月笙道。
他的聲音淡淡,沒有什么波瀾起伏,卻倏地令方應看忍不住捏緊手中的面具,下意識呼吸一滯,險些失態、控制不住面部的表情,好在他極力維持,未曾流露出異樣,但心底卻翻涌起陰暗的念頭。
“大皇子還真是直言不諱。”方應看嘆了口氣道“真叫人傷心。”
他還是第一次差點在人前撕掉偽裝、失了分寸。
趙月笙、大皇子好得很、好得很啊。
不喜歡我、喜歡四大名捕
他比四大名捕差在哪里
趙月笙他憑什么不喜歡我
方應看笑道“看來我得讓大皇子喜歡上我才行。”
然后他要給他極致的歡愉,再極致的痛苦,看他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他。
月笙只道“還請小侯爺把面具還我。”
方應看交出面具,并讓開道路。
待馬車遠去后,他的神色才變得陰沉下來。
方應看錯了,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趙佶對趙月笙的寵愛程度。
迄今為止,他拉攏不了趙月笙,甚至與他都未曾多相處一會兒。
趙月笙在朝堂上展露才能,其中暗地里與方應看交好的王侯在某一次事件里受到波及,遭趙佶訓斥,收回不少權柄。
這事件里若沒有趙月笙,以趙佶的昏庸糊涂,只要方應看適當的操作一番,此事便會不了了之。
可以說趙月笙的存在著實對方應看的野心擋路不少。
所以方應看也并非沒有動作,他之前曾想官家愛好多變,他自認手段不低,以他的智謀、能力,足以令官家逐漸厭惡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