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還沒忘記兩人有賭約,不會讓兩人有機會背著他獨處的。
而且,他確實有點擔心天野光枝。
幾人推開餐廳門。
服務員很快就迎了上來。
她的視線落在三人的臉上,停頓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該怎么打招呼才最巧妙。
三個人,還是過于擁擠了。
“”夏油杰。
服務業,真是辛苦了。
然后,她掙扎著、目光移向了橫崎清見身上的衣服。
夏油杰想起這件事。
對方的身上污漬血跡相當明顯,就連脖子上都有一些痕跡。
雖然臨時買了外套換上,但還是能隱約看得出來里面的情況。
但服務員的視線只短暫地停留了一瞬,就很快移開了目光,沒有露出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想通了什么,沖他們笑得更甜美了,“我們這里也有三人座。”
“看,老子說吧。”在對方引著他們去座位的途中,五條悟得意洋洋道,“這里的服務很周到,三個人也完全沒問題,杰你就是想太多了。”
“”
不是周到,是很包容吧。
服務員小姐頻頻回頭。
一定是把他們誤解成奇怪的關系了。
夏油杰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身后不遠處,那個人果然正在走神。
他低聲道“悟,你是考慮到衣服才選這里吧。”
既然連服務員都是女仆裝了,那么里面多出一些搞s的人也沒關系,哪怕天野光枝身上有血跡,四周有散落的繃帶,也不會過分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也有這個原因。”五條悟道。
他是不在乎,但情商其實沒低到那個程度。
關鍵要看他愿不愿意這樣做。
夏油杰的視線瞥向店內的電視,那里正在播放地方臺的午間新聞。
幾天前,商場發生的事,果然還是很轟動。
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天天看到兩個日本社會傳統意義上的有錢夫妻,當著孩子的面以詭異的方式自殘到最后一刻,而孩子卻像個精神病患者那樣、到處詢問其他人幫助的。
夏油杰在昨晚看了天野光枝的資料后,就用手機上網搜索了一下。
不出預料,互聯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有關這件事的討論。
日本社會的風氣很壓抑。
每年產生那么多咒靈,都是源于人類的負面情緒,夏油杰深知人類的本質有多么惡劣。
傳播尸體照片、甚至以此收費。
自稱事件目擊者,說受害者的眼神有多么瘋狂、惡心。
嘲笑、發布天野光枝的學生證。
真是一群烏合之眾。
夏油杰失眠了。
因為這些不知道咒靈存在的人們。
你們懂什么
被咒靈傷害的人,現在是他的同學。
現在甚至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做咒術師去守護這群肆意散布隱私的人。
不遠處,有人正在交談。
夏油杰原本放出的、用于戒備的咒靈,將這些關于報道的對話收入耳底。
“聽說還沒有更多消息呢。”聲音無聊道,“不知道那些媒體是干什么的,連一點后續消息都沒有,真想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那個家伙真的進精神病院了嗎”
“畢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躲起來也沒人能發現吧。”
“真羨慕啊。”
“羨慕什么死人了啊,我看了照片、真惡心。”
“昨天找父母要零花錢,說我這個月花的太多不給我,真討厭。但這家伙的父母都去世了,聽說也沒有親戚,豈不是繼承了一大筆錢”
“哈哈,好黑暗,但你這么說還挺有道理的,或許他現在正開心著呢。”
“畢竟可能是精神病嘛”
橫崎清見恰巧回過神來,聽到這樣的對話,下意識想要回頭,卻在轉頭的瞬間,被一只手不容分說地摁住了后頸,阻止他的動作,將他的身體往前推去,夾在了那人和五條悟之間。
這是一個保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