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林”
這個名字,林江年不可謂不耳熟。
不就是當初在臨江城茶樓初次碰上的那位,來自京中刑部侍郎之子的李乾林么
初次見面時,李乾林仗著京中身份姿態高高在上,對林江年不屑一顧,言語挑釁,在被林江年抽了一頓后認清現實,老實了一段時間。
在林江年入京途中,他又不安分的聯合沈女俠意圖刺殺,計劃落敗后狼狽倉皇逃走。
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林江年差點忘記此人
“林兄認識此人”
“算是認識吧。”
林江年瞥了眼擋在身前姿態一如當初李乾林般高高在上模樣的周輝光,問許仲山“他們,跟李乾林一伙的”
許仲山重重點頭,咬牙道“他們父輩在京中官職相近,來往密切,他們這些紈绔子弟平日里也走得近,聯合起來抱團,都是一丘之貉,虛偽之輩,沒一個好東西”
聽著許仲山的解釋,林江年微微點頭,大概懂了。
京中這些紈绔子弟們也會抱團取暖,他們這些人背后的父輩官職雖算不上多高,但聯合起來時,卻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
這股勢力,一般人還真得罪不起
眼下的周輝光便是如此,他爹雖是六部之人,卻不過是六部中的邊緣人物,權勢算不得多高,但有其他人撐腰,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眼下周輝光攔在林江年與許仲山面前,聽著二人竊竊私語,臉上笑容微僵。
這二人,未免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他與許仲山之間素來有些恩怨,都是在京中圈子混的,有矛盾極為正常。周家權勢比不得許家,但周輝光背后有人撐腰,并沒有把許家放在眼里。
許家的根基在臨州,京中勢力薄弱,這許仲山也是個莽夫。若是以前,周輝光或許還忌憚幾分,但今日在呂家婚禮之上,加之身邊有人撐腰,周輝光自然不擔心許仲山敢做什么,因此逮住機會出言嘲諷奚落。
至于許仲山身邊的林江年,極為陌生,從未見過。京中有頭有臉的世家公子哥周輝光幾乎都見過,對此人毫無印象。想來多半是許仲山又不知從哪認識來的狐朋狗友,更未放在心上了。
“難得碰見一次,這么急著走許仲山,你未免有些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吧”
周輝光似笑非笑的看著許仲山,臉上笑容看上去極為虛偽。
“是啊,大家畢竟相識一場,低頭不見抬頭見,你這就顯得有些瞧不起我們了”
一旁的高文陽適時開口幫腔,二人一唱一和,言語間皆是陰陽怪氣。
許仲山臉色極為不好看,他冷冷看著二人,臉色陰沉“周輝光,高文陽,你們兩個何必裝腔作勢”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人虛偽的面孔,令人作嘔。
說罷,扭頭看向一旁的林江年“林兄,讓你見笑了。別搭理他們二人,我們走”
許仲山不清楚林江年的身份來歷,但知道留在這里恐怕會被牽連。萬一林兄被周輝光等人盯上被連累,那就得不償失。
因此,許仲山想先帶著林江年離開。
不過,林江年沒動。
他站在原地,看了看眼前這二位趾高氣揚的公子哥,又看了眼臉色微沉的許仲山,輕輕搖頭“先別急著走。”
“他們都說你沒把他們放眼里了,你現在走了,豈不是真給他們臉了”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短暫安靜。
許仲山心頭一咯噔,不好
林兄這是在說什么胡話
這,這不是
果不其然,林江年話音剛落之際,周輝光和高文陽臉上笑容幾乎同一時間僵硬。
顯然,他們聽出了林江年話中的挑釁姿態。
周輝光笑容消失,猛然扭頭盯著林江年,目光不善“你說什么”
而他那消失的笑容,轉而到了林江年臉上,對視上周輝光那不善的目光,似笑非笑道“周公子耳聾不成”
“還需要我重復一遍”
輕飄飄的語氣,卻充滿了挑釁,讓周輝光臉色驟然大變,他死死盯著林江年“你敢罵我”
“你是個什么東西敢罵我”
面對周輝光的變臉跳腳,林江年揚眉“我何時罵周公子了”
“你說本公子耳聾”
“周公子不聾,為何還要問第二遍”
依舊輕描淡寫的話語,配合上林江年那始終波瀾不驚,似笑非笑的神色,仿佛莫大的挑釁,刺激的周輝光臉色大變。
他憤怒的盯著林江年“你,你找死”
一旁的高文陽完全沒料想到,許仲山帶來的這個家伙,膽子竟然這么大
此時,就連許仲山都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