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白挨打,卻無法報仇
讓他這睚眥必報的三皇子如何能接受得了
“今日之仇,它日定然要報。但殿下,大事要緊啊”
司徒衍低聲勸道“眼下正是最為緊要關頭,殿下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等殿下將來繼任大統,天下盡掌握在殿下手中,何愁還收拾不了他一個藩王之子”
三皇子依舊死死盯著院外,咬牙,充滿陰霾冷厲的眼眸下,盡是恨意
綿綿不絕
離開府院,穿過巷落。
林江年與紙鳶撐著傘,走出了巷子。
街道上,細雨飄落,不遠處灰蒙蒙。而相隔幾條街道外周家所在的方向,卻傳來不小的動靜。
街上行人往來,不時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周家出事了”
“什么事今天不是周家之子出殯的日子嗎還能出什么事”
“可熱鬧了,聽說臨王世子過去砸場子了”
“啊這臨王世子已經如此猖狂了”
“可不是猖狂,聽說啊,臨王世子是被冤枉的,毒害周家公子的真正兇手已經抓到了”
“啊”
“”
街道上,林江年稍許放緩腳步,讓始終撐著傘慢他半步的紙鳶變成與他并行。
“周耀的行動速度還挺快,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這下高家恐怕要倒霉了”
紙鳶沒說話。
“也不知,高文陽會不會供出三皇子來。”
林江年輕笑道,“若供出來,三皇子多半也不會承認。高文陽是他利用的棋子,也是棄子。不過即便如此,也夠他喝一壺了”
紙鳶還是沒說話,靜靜聽著。
“你說”
林江年突然扭頭看向身旁的紙鳶“我剛才扇他那兩耳光,力度夠不夠”
紙鳶抬眸看了他一眼。
“還是收斂了啊,我怕一巴掌給他扇死”
林江年輕嘆氣,從臨江城開始,這三皇子就一直在給他添堵,今天好不容易終于碰上,林江年自然也沒跟他客氣。
三皇子
打的就是你三皇子
別人或許還會裝模作樣,但林江年懶得跟裝
既然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必須還要裝
城外刺殺,林江年九死一生,今天只是抽兩耳光已經算便宜他了。
在別人眼里身份顯赫,在京中權勢龐大,甚至極有可能染指皇位的三皇子,是個極為可怕的存在。但在林江年眼里,可不慣著他。
論身份地位,二人如今一個是皇子,一個是世子,沒太大區別。大家身份地位一樣,那自然就各憑本事了
抽起三皇子來,林江年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但抽歸抽,能出口惡氣,卻也僅限于此了。三皇子畢竟身份顯貴,目前還殺不得。
至少,暫時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殺
今日林江年的行為,也無疑是徹底跟三皇子撕破臉皮。接下來,二人再碰上恐怕就不會再有任何留情的余地。
紙鳶突然停下腳步,回眸看他,沉默了下“你打算怎么辦”
“兩個辦法。”
林江年想了想,道“他現在肯定恨不得弄死我,他的目標又是宮中那張皇椅,萬一真讓他成功了,對咱們臨王府來說就大事不妙了”
林家所面臨的不僅僅是朝廷和民間削藩的危機,同時還有一個一直蟄伏在北方的敵人許王
與林家不同,那位許王一直與朝廷關系親密,相比于難以管束的林恒重來說,那位許王更像是朝廷安置在王朝北邊的一把刀。
而這把刀,又與京中諸多朝臣關系不俗。其中,就包括了這位三皇子。
它日若是真讓這三皇子登上了皇位,他必視林家為眼中釘,他若聯合那位許王共同對抗林家。到那時,擺在林家面前的只有兩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