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本官與殿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因此才會提及這些……”
袁忠南目光有些深邃,“這些事情,事關你我的命運,本官不得不提。”
“此話怎講?”
“殿下可否知曉,宮中那位新皇的身體……其實并不好?”
袁忠南突然又問起。
林江年目光微凝,新皇的身體不好,他自然清楚。據說是先前被三皇子那種下藥,損害了身子,導致身體虛弱。
“其實新皇身體從小便不好,半年前病倒不過只是加深了病況……如今那位新皇的情況,很不樂觀!”
此話一出,林江年心頭一震。
有些警惕。
袁忠南是如何得知這一點的?
他在朝中究竟有多少眼線?!
似瞧出林江年的心思,袁忠南輕嘆了口氣:“新皇尚無子嗣,身子又出了問題,還不知能撐到多久。如今朝堂局勢剛穩,若是出了任何意外,后果如何……”
“殿下應該比本官更清楚吧?”
“袁大人的意思是?”
“這位新皇很有想法,他勢必會想在有生之年鏟除王朝的一切隱患。而你們林家,必定首當其沖……”
說到這里,袁忠南瞥了林江年身后一眼,還有一句話他并沒有說。
或許,將長公主嫁到林家,亦可能只是朝廷的障眼法。
“本官相信,以臨王爺和殿下的聰慧,自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本官今日前來,只是想問殿下一個問題……”
說到這里,袁忠南又停頓了下,隨后,才盯著林江年,緩緩開口:“殿下,可否想過要……”
“自立為王?!”
此話一出,亭中寂靜。
天地間沒有了半分聲音。
林江年一言不發,靜靜看了袁忠南片刻,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一口。
放下茶杯后,方才神色淡然開口:“袁大人慎言,我林家對朝廷忠心耿耿,豈會有這等狼子野心大逆不道的想法?”
“也是,是本官多嘴了!”
袁忠南面色緩和,隨即又輕笑一聲:“本官看來是有些老糊涂了,哈哈……”
“袁大人忠心為國,本世子佩服。”
“……”
亭中的緊張氣氛,又悄無聲息消散。
兩人之間,也再沒有提起過這個話題,轉而又聊起了其他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等到時辰差不多后,林江年起身準備告辭:“多謝袁大人款待,南下路途遙遠,晚輩要先告辭了!”
“既然如此,那殿下慢走,日后有機會再來,本官一定好好招待!”
“那就多謝袁大人了!”
林江年起身告辭,走出亭中,翻身上馬,很快消失。
亭中。
袁忠南始終坐在那兒,靜靜望著林江年消失離開的方向,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一口。
不多時,從亭外不遠處的方向,緩緩走進一道身影。
“刺史大人!”
來人恭敬開口。
正是潯陽太守,何金群。
“大人,如何?”
何金群小心翼翼問起。
袁忠南深邃的目光始終看向前方,淡淡開口:“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