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呂大人這次在劫難逃了呢?”
此話一出,呂付生眼眸底閃過一絲異色,“殿下此話何意?”
“本世子聽說,呂大人當初可是跟三皇子走的很近?”
林江年瞥他一眼:“一年前,你兒大婚之日,三皇子曾親自到場賀喜吧?”
呂付生自然也想起一年前的事,一年前,也是在他兒的婚禮上,這位世子殿下前來參加了婚禮,卻遭到誣陷。
想到這,呂付生心中一沉:“殿下,是來找草民清算賬的?”
“呂大人誤會了,一年前之事與呂大人無關,本世子又不是斤斤計較之人,怎會找呂大人的麻煩?”
林江年搖頭:“本世子只是有些好奇,三皇子兵敗謀反失敗,其黨羽被一網打盡。可為何,偏偏呂大人卻能逃過一劫?”
呂付生本能的察覺到這位臨王世子目的不簡單,他并未表露,只是平靜道:“此事,自當感謝陛下天恩,念在我多年勤勤懇懇,饒我呂家性命。”
“如今能僥幸茍活,我自當恪守本分,不敢再有別的心思想法……”
呂付生說的一本正經,林江年卻輕笑一聲:“呂大人放心,本世子又不是陛下派來的,呂大人不必如此急著表忠心。”
“本世子只是單純好奇,若呂大人不愿說,本世子也不強求。”
呂付生自然不信。
這位臨王世子為何會突然又出現在京城?
外面為何沒有風聲?
他今日突然登門拜訪,難道真的只是單純拜訪?
呂付生心思各異,不等他繼續開口,林江年又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不過,本世子倒是聽說,呂大人與當朝太后娘娘有些關系?”
此話一出,呂付生臉色明顯變了。
顯然,他沒想到林江年竟然查到了那里。也更讓他確信,這臨王世子來者不善,一定是沖著他來的。
呂付生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殿下,到底想說什么?”
“今日殿下親自登門,有何貴干,還請明示!”
林江年挑眉:“都說了,呂大人不必如此緊張。”
見呂付生神情反應,林江年始終風輕云淡:“本世子只是好奇罷了。”
呂付生沉聲道:“既然殿下好奇,那草民也沒有什么隱瞞的。”
“我呂家與當朝太后娘娘,的確有些關系。太后娘娘尚未入宮時,娘家乃渝州謝氏,我呂家當初未發跡時便也來自渝州,這謝家,與我呂家有些血緣關系……”
“而后太后娘娘入宮,嫁給先帝。我呂家在京中,素來頗受太后娘娘照顧。一來二往,一直素有聯系!”
呂付生目光微沉,眼神底透露出幾分恍惚:“陛下與三皇子皆乃太后娘娘所出,當初三皇子殿下尚且年幼時,便與我呂家關系深厚。后面三皇子殿下逐漸長大成人,一直我呂家關系甚好。”
“直到后來,三皇子殿下突然有了爭儲想法,但那時我們呂家,早已沒了選擇……”
呂付生聲音微沉,他呂家跟太后走的親近,也能算是正兒八經的外戚。從小三皇子跟他們呂家走得近,如此一來,等到后面三皇子突然有了爭儲打算時,他們呂家早已沒有脫身機會。
哪怕呂家不想摻和,但在很多人眼里,他呂家也早已被綁定在了三皇子的陣營。
對呂家而言,支持三皇子殿下是唯一的選擇。
只是遺憾的是,三皇子失敗了!
面對林江年的突然造訪,呂付生也沒有隱瞞,將事情原委緩緩道出。
“三皇子殿下兵變失敗后,我呂家作為罪臣,自當罪該萬死!但幸運有太后娘娘為我呂家求情,加之陛下仁慈厚愛,不忍再手足殘殺,饒了我呂家一命。”
“如今,我呂家能茍存,皆感謝陛下天恩!”
呂付生語氣低沉,緩緩道來。
林江年靜靜聽著他的解釋,并沒有開口。
呂付生所言跟趙溪說的相差無幾。所猜測的原因,也幾乎大差不大。
但,林江年心中的懷疑卻更深。
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