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李辭寧有些哭笑不得。
林江年會去夜襲呂府,私會調戲呂家少夫人?
他自然是不信的。
但如今,那位前吏部尚書親自去了京兆府報案,這件事情突然就變得微妙起來。
且不說此事真相究竟如何,呂家出了這樣的事絕對算得上是丑聞,問題是,這等丑聞怎會輕易暴光?
這事曝光,丟的可是呂家的臉面。
對呂家來說,明顯百害無利。
可偏偏,呂付生卻大張旗鼓的去了京兆府。以他的身份地位,雖如今已不是吏部尚書,但在京中威望依舊不低,這也是李辭寧為何會將他軟禁在京中的緣故。
即便呂家摻和進了三皇子謀反一黨,但呂家背后涉及的勢力錯綜復雜,更與他母后娘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李辭寧雖身為天子,但剛登基后地位不穩,也自然不能將各方勢力逼的太緊。
因此,在多方考慮之下,李辭寧并未趕盡殺絕。剝奪了呂家的權勢,將權勢收攏手中,算是李辭寧與呂家一脈世家之間達成的默契協定。
而如今,出了這么一檔子事,自然讓李辭寧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看來,這件事情不簡單。”
李辭寧瞇眼,若有所思。
一旁的太監總管小心翼翼詢問:“陛下,您的意思是……”
“朕的那位妹夫,恐怕在下一盤大棋!”
李辭寧似笑非笑。
此事傳出,對如今的呂家沒有任何好處。那么,此事必定不是呂家所傳。
背后,必定跟林江年脫不開干系。
如此說來,呂付生前往京兆府報案,屬于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這是在施壓!
呂付生所做的這一切,完全是做給他看的。
想到這,李辭寧咳嗽了一聲,感慨道:“老狐貍啊!”
呂付生當了二十幾年的吏部尚書,在京中的影響力遠超出李辭寧的掌控。他大張旗鼓前往京兆府報官,便是做給他這位天子看的。
也是在向他這位天子逼宮!
堂堂前吏部尚書,如今遭到臨王世子如此欺辱,京兆府府尹不敢處理此事,只能將事情上報。
那么,李辭寧會如何處置,自然就成了所有人都關注的重點。
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會引起各方勢力的不滿。
堂堂前吏部尚書遭遇這等屈辱,未免會讓其他那些勢力兔死狐悲。
一旁的太監總管也意識到此事不簡單,小心翼翼問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李辭寧神色淡然,輕笑一聲:“他這是想逼朕出面,不過……”
說著,李辭寧停頓下來,隨后輕搖頭:“此事,交由京兆府全權處理……”
說著,李辭寧又突然改口:“算了,將此事交給密天司吧。”
“著密天司全權處理此事。”
“是。”
太監總管低頭,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大殿外,又傳來了腳步聲。太監總管快步走出,不一會兒返回,湊到李辭寧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李辭寧聽聞,抬眸看向殿外某處方向,那原本淡然的眸子逐漸變得有些凝重。
沉默片刻,李辭寧沉聲點頭:“朕知道了。”
“陛下……”
“稍后擺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