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說完,旁邊林江年慢悠悠的語氣又傳來:“你的意思是,本世子在一派胡言,污蔑你不成?”
吳遠抬頭,便對視上林江年充滿玩味的眼神,他臉色驟變,心頭猛地一沉。
他又不傻,哪里聽不出林江年這話中的意思?
正要開口,便聽到陳常青面無表情一揮手:“帶走!”
話音剛落,便有兩名黑袍密天司高手一左一右逼近吳遠。吳遠臉色慘白,下意識后退,可剛退走了兩步,便被兩名侍衛高手拿下,準備押走。
“且慢!”
這時,身后傳來陶世昌低沉的聲音。
原本臉色慘白,如墜冰窖的吳遠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舅舅,救我!”
陶世昌臉色陰沉,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吳遠當著他的面被抓走,深呼吸一口氣,語氣微緩道:“陳魁首,今日之事都是一場誤會,遠兒絕無刺殺臨王世子的想法。此乃年輕人胡鬧之舉,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面對這位京中傳聞剛正不阿的陳魁首,陶世昌語氣十分敬重。言語間,將剛才發生的事定性成年輕人的玩笑話。
然而,陳常青卻并沒有給他任何面子。
“他有沒有刺殺的想法,等到了密天司自會查清。”
陳常青冷冰冰的語氣,讓陶世昌臉色一變。沒想到,這位陳魁首竟一點面子都不給。
他心中焦急,如今京中這位陳魁首深得陛下寵信,位高權重,任何人落入密天司,不死也得扒層皮,他自然不能讓吳遠落入密天司。
可這魁首不給他面子,他又能如何?
想到這,陶世昌猛然轉頭,看向屋檐下一直沒說話的呂付生。
呂付生并沒有看向陳常青,而是將目光落在一旁的林江年身上,平靜開口:“世子殿下,吳遠今日多有得罪,的確是他的過錯。不過,他的確并無刺殺殿下之意,殿下可否能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饒過他這一次。”
說著,呂付生扭頭看向吳遠,面無表情:“還不快向世子殿下道歉。”
吳遠臉色極為難看,今日他本想踩林江年出頭,卻沒想到弄巧成拙。此刻意識到大事不妙,他心中憋屈不已,但也知曉此時不低頭,后果不堪設想。
只能強壓著心頭的不甘心,低下了腦袋:“對,對不起……”
“今日,是我不對!”
林江年目光并未停留在吳遠身上,看著不遠處出頭的呂付生,淡淡道:“既然呂大人都開口了,本世子自然要給這個面子。”
說著,林江年又看了一眼陳常青:“陳魁首,既然此子并無謀害本世子的想法,那不如就放他一馬吧。”
陳常青沉默地看了吳遠一眼,淡淡點頭,揮揮手。
隨后,吳遠便被放開。他幾乎站立不穩,整個人如劫后余生般滿是慶幸神色。
“丟人現眼,還不快滾回去!”
耳邊傳來陶世昌沒好氣的聲音,吳遠這才回過神來,臉色難堪,咬著牙灰溜溜的離開了院子。
隨后,呂付生目光又落在陳常青身上,開口問起:“不知陳魁首今日來我呂府,所為何事?”
陳常青平靜道:“陛下得知呂家變故,已將此事全權交由我處置。今日前來,是為查呂少夫人身亡一事。”
聽到這話,陶世昌眼神底流露出一絲精光,正要開口,另一邊的呂付生卻淡淡道:“替我多謝陛下關心,我呂家并無大礙。雅兒身死乃是意外,此事與他人無關,就不勞煩陳魁首了。”
陳常青看了一眼呂付生,這位昔日的前吏部尚書,如今在京城的地位依舊不容小覷。
沉默了片刻,陳常青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陳常青轉身,目光落在林江年身上,腳步又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