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他也非常想參觀式歌冶被她撕成兩半。
裴染“我倒是想。”
可是不能。
她和球都沒有反抗能力,暫時還沒有被式歌冶弄死,已經算是幸運。
式歌冶帶著這群人拐來拐去,穿過街道。
拖著裴染走路的是一左一右,兩個式歌冶的嘍啰。
其中一個穿著件黑色皮衣,領子高高地豎著,擋住半邊臉。他的右邊胳膊也是一條機械臂,仿佛想要炫耀一樣,特地把皮衣右胳膊的衣袖齊著肩膀截掉,露出一整條銀色的金屬胳膊。
他的機械臂并沒有做過任何仿生處理,金屬結構完全暴露在外,手的部分更夸張,不是一只人手,做成了鷹爪的樣子,表面精細地刻著鱗片樣的紋路,每根爪子的尖端都有一寸多長的鋒利彎鉤。
裴染瞥了一眼,心想把手做成這種德行,握筆就不用想了,不知道平時吃飯方不方便,上廁所的時候,也不怕爆了自己的菊花。
裴染前兩天看到過聯邦仿生智能義肢安全法規,里面說,“任何機械義肢都不得具備超出人類肢體正常功能范疇外的功能”。
沒有誰的正常肢體能長出老鷹的爪子,他這條胳膊明顯是非法的。
金屬球就在離她兩三米遠的地方,和他的發射元件、她的背包一起,拎在蝎子男手里。
順著她的目光,看見她正在瞄別人的機械臂。
他說“這片區域有很多幫派和各種組織,這種私自非法改造過的機械義肢很常見,改造得千奇百怪,什么樣子都有,還有人直接把小臂換成槍。”
裴染現在明白為什么式歌冶他們明明看見她用機械手快速撂倒幾個人,卻不太關注她的這條機械臂了。
胳膊上長鷹爪的嘍啰也在好奇裴染的機械手。
裴染的胳膊被他攥著,衣袖扯起來,露出一小截手腕,他時不時看兩眼,再活動一下自己的鷹爪。
咔啦咔啦。
鷹爪不知怎么改造過,動的時候,就像在掰人手的指關節一樣,鷹爪的指關節一陣響,十分炫酷。
路過一個街角,鷹爪男忽然伸手一抓,爪子上銳利的尖勾猛地戳進旁邊簡易房屋的板壁里。
他收回手,先欣賞了一下板壁上的四個洞,又偏過頭,想看裴染的反應。
裴染沒心思看他炫技,正在腦中思索
。
按的說法,式歌冶這種靠繪畫控制一切的能力被分類為秩序,她的能力和式歌冶的類似,應該也是最稀有的“秩序”能力。
不同的是,他是畫畫,她是寫字。
式歌冶對能力的運用遠比她熟練,剛才用了一次又一次,仿佛完全不需要間隔時間。
但是他的能力看似收放自如,其實仍然不夠好。
如果她能以字造物,無中生有地造出一小片藥盒碎片,他也應該能用漫畫無中生有地造出實體。
比如一輛古董車。
然而他還在到處搶別人的車,說明以他的能力,還做不到。
他甚至也不能用畫畫的方式,直接解鎖內置武器的授權碼,更不能讓自己的腿恢復正常,從輪椅上站起來,或者強制那對母女打開車門下車。
他對異能的運用其實仍然是極其有限的,粗糙的,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昨晚造出來的那片藥盒的小紙片依然在她的衣服口袋里。
神話中,神造萬物,所以被稱為造物主,無中生有是至高無上的能力,
她感覺著體內酣睡著的綠光。
也許是因為有式歌冶的比較,裴染忽然頭一次,對這種能力生出了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