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染本以為這點綠光隨著式歌冶的死亡消失了,沒想到它竟然在偷偷摸摸地跟著她。
純屬意外之喜。
裴染伸出手,飛快地一抓,像捉螢火蟲一樣,瞬間把它抄在手心里。
她小心地稍微張開一點指縫,瞥見這點綠光就像一滴水似的,滲進她的掌心,消失不見了。
裴染能清晰地感覺到,它進入了她的體內。
問“它去哪了到你的身體里去了”
裴染“嗯。”
體內,會寫字的綠光一號原本在蟄伏,像是感覺到了入侵者一樣,忽然醒了。
它飛快地游動過去,找到入侵的綠光二號,圍著它轉,好像餓狼看見了一只新鮮美味的兔子。
“兔子”才進來就被嚇到了,縮在那里,弱小,無助,可憐巴巴。
裴染感覺自己是可以干涉它們的,不過沒有插手,靜觀事態發展。
“餓狼”兜了一圈,像是評估完畢,竟然沒有真的下嘴好像這只兔子太難啃了,暫時消化不動。
一號綠光扔下兔子,悻悻地繼續睡覺去了。
裴染感受著體內的綠光,腳下卻沒停,繼續奔向她的古董車。
樓梯那邊傳來嗒嗒嗒的腳步聲,又有人下樓來了,還不是一個,有三個,是那個裝著夸張的機械鷹爪的男人和另外兩個嘍啰。
他們三個下到一樓,差點踢到倒在樓梯口的蝎子男,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就看見了院子里一手拎著金屬球,一手拎著炸雞的裴染。
三個人都有點發怔。
這女孩剛才在路上時還全身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不靠別人扶著連站都站不住,怎么突然之間就恢復正常了
他們三個都跟在式歌冶身邊有一段日子了,深知式歌冶那種恐怖的特殊能力,每個人都對他相當敬畏。
式歌冶的身份雖然尊貴而神秘,但是以前大家對這個脾氣古怪,癱在輪椅上不能動的瘦弱少爺心中還存著一點輕視,不過現在完全不敢了。
凡是落到式歌冶手里的人,都是隨便他擺布。他想玩就玩,想殺就殺,沒有任何人能反抗。
他就是神本人,盯上了誰的時候,從來沒有失手過。
然而眼前這位,竟然現在還在歡蹦亂跳地到處亂跑。她是式歌冶親自選中的人,決不能讓她溜掉。
三個人身上都沒帶槍,鷹爪男怔了一秒,第一個朝裴染撲過來。
他的鷹爪“咔咔咔”一陣響,一寸多長的銳利尖爪張開,來抓裴染的胳膊。
問“我來”
裴染答“我來。”
夜長夢多,得速戰速決。
裴染把炸雞交到左手,騰出右手,動作比鷹爪男更快,在他碰到她的胳膊之前,攥住他那條銀晃晃的機械臂。
機械臂對上機械臂。
裴染猛地一扯。
鷹爪男那條改造過的機械臂承
受不住,直接被她從肩膀上拽下來了,斷口處立時嘩地一下,大股的鮮血噴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