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寫完“t”后，綠光不肯再跳了，像是在等著她寫下句號。
它升級了，但是升級得有限，只肯寫兩個字母。
裴染默默地涂掉字母，重新運筆，寫下兩個字
藥物。
句號畫完，裴染用目光搜索地面。
上次寫了一個“藥”字，拿到一小片藥盒，這次不知道會怎樣。
她看見了。在幾步之外，枯黃的草葉和落雪上，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小片白色紙片。
紙片上有個完整的j，尺寸也比上回生成的又大了一點。
她在腦內忙著，在看起來，卻是她吸收了綠光后，蹲在那里久久不動。
三級自然語言狀態的語氣里透出明顯的擔心“裴染”
“我沒瘋。”裴染回答。
她拎著金屬球站起來，沒有過去撿那片碎紙片，不動聲色地轉身往回走。
帶著去黑井拿藥，只是權益之計，這藥看起來要吃一輩子，總有一天，她要自己用能力做出藥片，才不會受制于人。
裴染回到車上。
手環震了一下。是艾夏發來的表情包，是只表情有點喪的貓，上面寫著沒關系，還在呼吸已經很厲害了。
說得沒錯。到現在還在呼吸的，都是能用各種方法堅持不出聲的佼佼者。
艾夏又發來一張圖片你到哪了
裴染沒有回復，望著手環的虛擬屏幕思索。
問“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件事。其實在過來找綠光之前，我就在琢磨這件事。”
“什么事”
裴染偏頭看向副駕上的金屬球。
“，你剛才唱完那首月色下的田野之后，跟我說了一句話。你說，等到了黑井，就用真的聲音給我唱歌。”
她說“所以你這句話的隱含意思其實是，黑井即使到現在，已經進入沉寂這么久了，仍然是可以出聲的”
沉默了。
過了片刻，他才回答“這是你自己猜出來的，我并沒有泄密告訴你。”
“對，你沒有。”裴染說，“所以在黑井，真的可以說話一切都正常”
回答得倒是很直率“黑井基地的屏蔽層已經初步建立起來了，運行正常，基地內部，現在不受沉寂影響。”
他說“甚至也可以從黑井向外發送文字。國防部的警告信息其實仍
然可以以文字的形式向外傳送，但是這種時候，向外發送文字可能對基地不安全，而且有可能會對民眾造成誤導，所以才用了圖片。”
竟然真的有這種能說話的世外桃源，出聲也不會死。
裴染點了下頭，繼續提問。
“我想知道”
打斷她“這次讓我猜。你想問，黑井基地會不會接收平民”
他猜得倒準。
自問自答“目前黑井基地只為聯邦軍方服務，但是基地很大，接收平民是在計劃中的，我敢肯定，用不了多久，基地就會開始接收普通聯邦公民。等接收計劃一確定，就會向全體聯邦公民發送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