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運轉導引法,引導大日之精入骨身,一邊以復眼視線掃視整個蟲谷。
偌大的蟲谷內,今日張燈結彩,一個個大紅燈籠被掛了出來。
百余蠱童正四處奔忙,這些身影九成畸形丑陋,不管真心假意,都不得不掛上滿臉笑容。
說起來明日的大婚又與他們何干,不過是占個宴席位置,跟著熱鬧一番罷了。
“是這世道之過,還是蟲谷之過”柳風放眼下方一個個身影。
蠱童、蠱仆,實則是蟲谷圈養的牲畜,形體畸形,每日與蠱蟲打交道,平日里哪有半點好事是歸他們的。
因蟲谷小姐的婚事,偏要擠出笑臉,不可謂不悲哀。
開春后,這些蠱童還得入蠱窟拼命,待他們之中有幾人活著成了蠱師,終究還是陸槐的家犬。
不遠處的山道上,此時的陸瑤笑容肆意,數名女蠱仆腆著笑臉,快步跟在后面。
“把我的嫁衣取來,我要好好試試。”
“是,小姐。”
柳風看著神采飛揚的陸瑤,又最后看了眼這偌大的蟲谷,收起復眼。
“陸槐剛脫胎三世,身子大衰,陸豐重傷,賀星白也因陸槐那一拳重傷。”
“是時候走了”
看了眼西斜的落日,柳風回到山洞,轉身之時面色漠然,眼底神色堅毅。
此刻,藥室內。
柳羅雙目清明,雙手緊握成拳,看上去有些不安。
他體內的魘蠱母蟲由柳風指引,自是無需擔心阿哥害他,也不必如其他藥人那般長期渾噩。
真正叫他不安的,是柳風的決定。
見柳風走進藥室,柳羅問道“阿哥,真要走這條路不可”
柳風扯下背后的兵蠱,蟲腔中擠出一半個臉盆大小的肉塊,其中骨肉交雜,陰森詭異。
一手接住骨血封印,柳風隨手拋出兵蠱“裂齒”。兵蠱落在藥室門口,五條蟲足盤旋伸展,難以計數的犬齒豎起,將入口封鎖。
“我清楚那對父女的為人,我便是誠心做了他陸家女婿,也絕無自由的可能。”
“阿哥有此決定絕不是魯莽行事,倒是小羅你可想好了”
看到柳風眼中的掙扎之色,柳羅眼圈泛紅,一拳砸在地面上。
“我聽阿哥的,一起下煉獄又如何,我與阿哥走到底。”
“你也不必太過擔憂,觀真極可能留有后手。”
“喀嚓”聲中,甲兵臂鎧被柳風套在了右臂上,猙獰手爪上金光乍現,凝成一伏魔印法。
隨即他反掌按在骨血封印之上,“嘭”的一聲悶響在藥室內蕩開。
當骨血炸裂之時,一極端殘忍的大笑聲驀地響起,正是觀真的師尊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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