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下,不少蠱童早早起床,按照昨日小姐的吩咐,為開宴準備酒食。
山道上,兩名蠱仆正安排著人手,一名蠱童跌跌撞撞地趕了過來。
“劉管事,張管事,出事了,蘇管事被人給宰了。”
“哪個蘇管事”
“蘇安杰和蘇靜兄妹倆都死了。”
兩名蠱仆聞言皺眉,想著如何處理時,藥園方向又有兩名蠱童快步過來。
“劉管事,藥園失竊,上年份的藥材全沒了。”
“內園里也出事了,所有異蠱被人剖開”
這邊兩名蠱仆和一行蠱童,他們震驚于何人如此大膽之時,不遠處,一戴著面罩的蠱仆陡然驚叫出聲。
“小姐、是小姐”他一手指向了北面山腰,大呼起來。
這名蠱仆是上次種“衍瞳”失敗的幾人之一,眼力比之其他蠱仆要好上許多。
他這一聲叫喚,引得其他蠱仆,及附近數十名蠱童,一雙雙眼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只見一嫁衣身影佝僂著身子,雙臂下垂,正從北面山腰上緩緩挪步而下。
那女子似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呆滯的容顏上五官頓時扭曲,羞怒交加之下,尖聲大叫。
在一眾蠱童和蠱仆驚愕的目光下,他們的蟲谷小姐狀若瘋癲,似街頭的瘋女人一樣,嚎叫著沖下山腰,直奔山谷東面。
“阿爹、二叔,柳風逃了。”
“我必要取他性命不,不能叫他死的痛快。”
“柳風,你不得好死”蟲谷內響徹起女子的尖叫聲。
一間間茅屋、一處處石洞,尚還未醒來的蠱童、蠱仆,此時無一例外,皆被這尖叫聲嚇得驚醒過來。
當他們走出住處,看清那發出尖叫聲之人時,無不呆若木雞。
那在山道上疾沖的嫁衣身影,不就是他們蟲谷的小姐,陸瑤。
可他們眼前的小姐陸瑤狼狽無比,嫁衣染血,身形踉蹌,明顯是受了重傷。
“小姐去給大師兄送吉服,被大師兄重傷了”
“大師兄蟲谷沒大師兄了,你沒聽清不成,姓柳的逃了”
“小姐大婚在即,新郎逃了”
在蠱童們說長論短之時,距藥坑不遠處的某間茅屋內。
冷秋月同樣被陸瑤的尖叫聲給嚇到醒轉過來,她本打算出去看看,只是才側轉過頭,一眼發現了床頭多出了三樣物件。
半塊色澤血紅的靈藥、一枚外殼奇異的蟲卵,以及一塊碎玉。
此血紅靈藥單是靠近,就令人如得了大補,氣息通暢。
蟲卵約莫半個拇指大小,極可能是蠱仆們所說的異蠱之卵。
可冷秋月沒有關心靈藥和蟲卵,她呆呆注視著那塊碎玉,正好能與她脖子上掛著的碎玉湊成一整塊。
“柳風來過何不喚醒我,與我說清楚。”除了柳風,她再想不到第二人。
她眼里的淚再如何也難止住,種種疑惑在此刻悉數解開。
性子淡漠的柳風,為何會無故幫她在她動心主動時,為何又那般冷漠待她
原來一切皆與她的爹娘有關,是柳風受了她爹娘的意。
茅屋內,冷秋月面頰清瘦,深陷的眼眶內淚水洶涌,趴在破被上哀嚎不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