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這里,柳風就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來源是那老僧身前的兩個壇子。
稍稍細看一眼,壇內精血已所剩無多。
“嗯”
“佛修”一老一中年暫時放下感悟,轉而注視柳風。
他們本以為是慧光等人之中有人過來了,沒想到過來的是個外人,頓時眼神陰森。
二人以為柳風也是佛門中人,但他們轉眼發覺柳風右掌上爬滿蠱蟲,那些蠱蟲在給他止血療傷。
“既是佛修,也是蠱師。”
法號慧可的中年僧人沉吟不語時,老僧瞇著眼,心中悉數附近幾府之地的蠱師門派。
他不信這小子是個無門無派的山野蠱師,認定柳風是某個門派資質杰出的弟子,如不然豈能如此快的領悟第一面佛墻的功法。
更叫他們驚異的是柳風兩手空空,也不像是拿自己的精血血祭了佛骨,如此便是領悟全了第一面佛骨展現的功法和印法。
“兩名二佛根。”柳風以禪眼觀這二人骨身。
老僧一佛根蓮子出,一佛根蓮花開,是二佛根后期;中年僧人一佛根蓮子出,一佛根才佛根成,是二佛根初期。
柳風沒多看中年僧人,但對老僧心有忌憚,這老東西為此處機緣幾乎魔怔,出去后絕不會任他離開。
看出兩名僧人的修為后,他思忖著自己單以佛道入二境,同時對付二人的勝算。
反正此處無法動手,柳風也沒理會兩人,但他體內的印光卻是想要和老熟人打個招呼。
“善照,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廢物,兩年你才破一個小境界。”照印光的意思,這老僧兩年前是二佛根中期。
老僧微瞇的雙目驀地睜大,凝視著柳風,此子體內傳出的聲音叫他畢生難忘。
兩年前,與他同行的兩個佛門師兄慘死觀真之手,骨身給此邪物抽出煉化,恐怖景象叫他記憶猶新。
“印光,你改換宿主,那觀真想來是死了,此子比之觀真如何能叫你入眼”善照沉聲道。
印光怪笑出聲“過幾日你便可知曉,你這把老骨頭,貧僧可是眼饞得緊。”
善照一張老臉登時陰沉無比,眼前印光附體之人不過是個少年人,區區一佛根。
若是他不曾遇到過觀真,這話他只會當成笑話,可現在由不得他不細細思量。
柳風卻是沒管這些,爹娘在沽州生死未卜,他當務之急是獲取此處機緣,盡快破入二境。
以通眼看去,佛墻上盤坐的骨身被他看破,其內佛力流轉軌跡清晰可見。
“這里所演示的,是陀生經第一層的完整導引功法,當初觀真悟出只費時一日半。”印光在體內解釋道。
“陀生經”
柳風視線中,骨身上佛力流轉,恰好形成一個完整的小周天,比之金剛伏魔經內的導引法,明顯要復雜許多。
他當即在佛墻前盤膝而坐,以他承受過大日之精淬煉的骨身運轉此法,居然疼痛難忍,足見此法之霸烈。
“第一層就已如此,第二層恐怕只能勉強運轉,后面的第三層、第四層應該需二佛根才可”
時間流逝,柳風骨身上的佛力緩緩流轉,當一個周天被他運轉完整時,一陣佛光自其背脊上綻開。
一股狂暴氣息隨之散開,與當初觀真在陽原縣出手時的氣息極為相似,不同的是,柳風背脊上還有陣陣熱浪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