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團毛發人立而起,細眉道人從中脫離出來,他打量一番貨架上的格子,緊皺起眉頭。
“師父,上面的小型陣法徒兒難以破除,不如先把這些邊角料給全拿了。”
他走向沒有陣法的格子時,腎臟法器拖動毛發,來到地上的灰燼前。
散落在空地上的灰燼只是少部分,大部分灰燼積在貨架下方,是有人刻意為之。
灰燼之中沒有絲毫生機,但看色澤,腎臟法器的主人可謂是熟悉至極,就是骨灰,畢竟此種事他沒少干。
“有人捷足先登,好東西多半已經被那人拿了,這第二層庫房沒有多待的必要,過來配合為師一起演算第三層陣勢。”
毛發游走間來到第三層的入口前,后方細眉道人神色猶豫,不情不愿地挪了過來。
剛取出陣盤,師徒二人正要演算,腳下地面卻傳來了震感。
“隆隆”地面震顫,崩出十余條裂口。
有陣法隔絕,還能有這般強烈的震感傳遞上庫房二層。
“是三境交手,先行闖進來的人是三境,庫房三層的守衛也是三境要上來了”
腎臟法器上的毛發驟然回收,轉而涌出黏稠如泥的黑水,化作一團似邪祟的人形泥漿,像極了泥薩道的手段。
改換一種表象,僅僅是為掩人耳目,未免外人將此法器與他羅生道聯系在一起。
見入口前陣法波動,細眉道人面色大驚,急道“師父,我們快些退離此地吧。”
“不是我們”
人形黑泥猛地一撲,將細眉道人裹在里面。
兩個眨眼的工夫,黑泥退向通往一層的石階,原地留下一攤污血。
帶上個廢物只會拖慢他,丟在此地又會暴露,不如索性滅口得了。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自下而上,沖出陣勢,來到庫房二層,又毫不停留地沖向第一層。
來人體表模糊不清,沖出第三層時還是一棕發老者,來到通往第一層的入口前時,赫然又變作了一名校尉。
腎臟法器上蕩開絲絲縷縷真炁,正在演算變換的陣勢,沒有與來人沖突的意思。
可是他不愿沖突,來人卻先動手了。
“嗡嗡”印法壓下,轟然打散腎臟法器表面的黑水。
大手前探,猛地抓住腎臟法器,發力往后甩去。
第三層入口處陣勢波動,殘影一閃,一身著黑甲、手提甲兵大刀的魁梧老仆緊追而來。
面對射向自己的古怪臟器,老者反手一刀上撩。
趁著他抵擋法器的剎那,“校尉”已一步跨出,消失在庫房二層。
“鼠輩,哪里逃”
魁梧老仆出刀的同時,單手按在懷中的陣盤上,猛地轉動,改換陣勢。
“孽障。”怒喝聲同時自腎臟法器內傳出。
那人一道印法打下來,打出了他這件法器的本體,還拋給侯府的守衛,這筆賬一定會記在他羅生道此行來人身上。
關鍵是那人改換了形貌,他要尋仇都找不到人,只能推測是蠱師或道士。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