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昏暗的地下室內,上下三層被隔成一個個居室。
在走廊內走過,可聽到居室內有靡靡之音傳出,不堪入耳。
真元門門主是位道修,在門內傳下采補之法,道修都會,機靈些的武夫也學了些皮毛。
外面天色已亮,門內強手卻還在忙于修行。
與那些貪戀美色的門人不同,兩位門主,六位堂主馭女無數,早就膩味了,女修在他們眼里不管姿色如何皆為爐鼎。
爐鼎,如同藥鼎,可容納藥力。
藥材的品質好壞不重要,只管叫爐鼎服下,再由他們采去藥力精華,糟粕全給爐鼎濾去。
時日一久,爐鼎體內藥毒積蓄,總有用壞的一日,需另覓一個。
兩位門主,六位堂主修煉了二十余載,費去的爐鼎少說也有四五百個了。
此時,地下室第三層,某間居室內。
簡單布置的室內,僅有一床榻,一藥草蒲團。
蒲團上盤坐著的是一中年精瘦男子,渾身精赤,體表氣息時而陰寒,時而火熱。
其一手騰起真火,一手接連拿起藥材,以真火煉出的藥液,統統被他打向床榻上的半妖女子。
隨著他出手施為,榻上半妖女子口中慘哼聲不斷。
此女一絲不掛,雙目被人剜去,四肢被釘死在榻上,淪為了一具煉化藥材的爐鼎,生不如死。
一袋藥材全煉入爐鼎體內后,精瘦男子長身而起,來到床榻前。
“此兩儀境后期爐鼎,以我堂主身份也只可向門主借用半月,得好好用上一番。”
向門主借用爐鼎不易,他自是要一日不停,爭取將修為精進些。
走上床榻,精瘦男子俯身下來,正要動作。
無聲無息間,一張人皮自門縫間擠入,帶起一抹殘影,瞬間依附在精瘦男子背上。
三品邪物附體一個二境道修的肉身,下場如何可想而知。
精瘦男子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肉眼可見的身子干癟下來,雙眼暴突,死不瞑目。
床榻上的半妖女子嬌軀顫抖,只覺壓在身上的人一輕,歪倒向了一旁。
她早已沒法再看,空洞的眼窩內淌落下兩行血色,不知是淚,還是舊傷迸裂。
被折磨到今時今日,她體內藥毒積累過盛,自知是活不久了。
本想著靜待死期,為何偏偏死前會有她熟識之人到來,叫她這副慘相被看了去。
“蓬蓬”房門化為灰燼。
伴隨著一股熱浪,一青衣少年憑空出現般,站在了床榻前。
干尸背上,皮囊人力而立,顯露出道人面貌。
“主人。”邪物彎著身,小心翼翼地退到門口。
床榻上,半妖女子顫抖的身子平復下來,體內佛骨傀儡蠢蠢欲動,她當然知曉來人身份。
來人掃視女子一眼,觀其五臟六腑沒了多少生機,積下的藥毒太過深厚,他也無能為力。
昏暗的居室內,少年收回目光,面無表情。
“你是如何落到這真元門手里的害你之人除了真元門之人,還有何人一并告知于我。”
床榻上半死不活的爐鼎不是他人,正是青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