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前三層陀生經導引法,靠悟性融匯其他佛門前三境功法,勉強算是接續上了,但終究是有缺陷。
修到如今,他的骨身強大,能承受陀生經的霸烈佛力,卻偶有不穩的時候。
這般霸烈的佛力,稍有失控,碾碎不經佛力加持的臟腑并不難,尤其是對不修血肉的佛修來說更是如此。
他能捕捉到佛力失控的剎那,及時護持臟腑,奈何時日一久,難免會有疏忽,臟腑也就因此受創,多次修養恢復后終是留下了暗傷。
身處天螺寺,能將陀生經第四層導引法完整運轉的,也只有無提。
這位容貌俊逸的青年僧人,正是天螺寺佛子無提,也是此廟選定的下一任主持。
斜陽下,院外一瘦削青年僧人到來,此僧眼中帶著血絲,遠遠站在后院門口,不敢入內。
“何事”無提輕聲道。
“打擾了師兄,是主持請師兄過去為眾弟子賜法。”
“去吧,無提稍后過去。”
院內之人回應一聲,法號靜璇的瘦削僧人不敢多看,扭過身來,快步往回走。
彎彎繞繞里許路,中途除了打雜的外院僧人,內院僧人一個不見。
走過外院,往內的內院到主殿,偌大的天螺寺內院死寂一片,整個空蕩蕩的。
踏入主殿,靜璇迫不及待地沖向主殿左側的墻壁,上面有一副壁畫,畫中是一方金色天地。
此時此刻,畫中金色的天地下擠滿了僧人,所有人都在一座石廟前打坐。
靜璇掌中結印,印法中透出些許霸烈佛力。
“嗡”一圈佛光照下,將靜璇拉入畫中。
若是柳風在此,必然眼熟,這就是蒼陀廟空間。
但比之柳風所得,此處空間大過十倍不止。
如金紙蒙成的天地下,四百余名僧人盤坐廟門前,一雙雙眼內爬滿血絲。
所有天螺寺內院僧人盡聚于此,都盯向廟內。
廟內的墻壁是六面佛墻拼接而成,分為六段,每一段佛墻上各有一具佛骨在演示佛法。
導引法、印法、分生法、化生經,四百余僧人皆在參悟其中妙處。
盡管無提師兄將完整的四層功法傳授與他們,但在場之人哪有能耐如無提一樣,他們做不到以他法接續第四層陀生經功法。
求不得完整,他們只能求部分,以他法模仿著修其中一招一式。
哪怕不像,可就是殘法,也足夠他們強過尋常佛修。
如此霸烈的法門,他處哪里有,修的越深,他們與大燧其他佛修的差距就越大。
無提這般天資過人者畢竟是少數,亂世之下,苦苦掙扎求強者還是多數,為了一絲一毫機緣拼盡全力。
靜璇擠在四百僧人之間,目光越過石廟的佛墻,看向廟內。
空間寬闊的廟內,橫七豎八,堆疊著大量佛修骨身。
那些骨身起碼有七百之多,看骨身落地的姿態,皆為內院僧人自廟門前投入其中。
正看著,一道金色流光劃過,廟內憑空多出一人,無提。
隨著無提的到來,廟門外群僧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