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一日的工夫,從被追著砍傷,再到被逼反殺對方,此刻的柳姓年輕人兇性大發,下手歹毒狠辣,招招要命,完全不像一個剛見血的讀書人。
他明知自己交出壇子也無用,這些人不可能放過他,想活只有放手一搏,再盡快趕回去救爹娘和阿妹。
叫他后悔的是自己行事疏忽,以致在城門前被人看出端倪,為自己和家里人招來禍患。
雙方廝殺持續,喬貝躲在陰影下目睹這一幕,發現河道對面有只白狐也在旁觀,神態歡快。
“先前遇到會飛的,現在遇到的人也不像尋常習武之人,應當都是有仙法在身的修行中人。”
“還有那只狐貍,還會幸災樂禍的”
看了半刻,喬貝看出拼斗的雙方,柳姓男子必然有修為在身,鐵浪幫這十余來人當中,也有三人身懷修為。
圍攻柳姓男子的主力正是那帶頭三人,其余人則是送死的,為的是消耗對手體力。
“這姓柳的被傷得面目全非,長相看不清,可我為何覺得他有些眼熟”
喬貝打量柳姓男子背影時,先后又是四人倒地,然而柳姓男子腳步虛浮,顯然是太過虛弱,撐不住了。
“噗嗤、噗嗤”兩刀命中,一刀斬右腿上,一刀狠狠捅入小腹。
“嘩啦”一聲,柳姓年輕人載倒在河里,河水被染紅大片。
“總算拿下這小子了,下河將壇子給我取來。
“狗娘養的,前后殺了我們十七個弟兄,我去拖他上來,趁他沒斷氣再給他些苦頭嘗嘗。”
領頭三人之中,一名短須中年接過壇子,沒有理會拖人上岸的手下,他仔細端詳血色壇子。
壇子血色一片無其他雜色,布塞上繪滿紋路,與道士的符箓有些相像。
從外面看不出蹊蹺,短須中年扯下布塞,往壇內細看,里頭似是一件衣衫,又似一副折疊的皮囊,紅通通的。
“這是何邪門法器有些門道。”
短須中年以長刀入壇,挑出一大紅袍子,試著以煉神法修出的靈力催動,結果毫無反應。
他琢磨著其他法子時,忽覺刀子一輕,被他挑在半空中的血袍飄起,裹向他腦袋。
“活的”
短須中年一聲驚叫,其余九人顧不得折磨柳姓男子,齊齊側目看去。
血袍如一頭擇人而噬的怪物,裹住他們田老哥的腦袋,只一個眨眼就再次飄起,飛撲向其他人,而倒地的田老哥成了一具無頭尸身。
“邪魔亂刀碎了它。”
怒吼夾帶著慘叫聲,地上再多三具無頭尸身,余下活口只余六人。
可血袍也并非不可對付,一次次飄起,又一次次墜落在此,被砍出了好幾個破洞。
活下來的六名鐵浪幫幫眾之中,其中兩人是修過煉神法的,眼見于此,二人快步上前補刀。
血袍如有靈智,避開刀鋒,竄向河岸邊倒地不起的柳姓青年,順著傷口往其體內鉆動。
皮肉翻動,血水橫流,血袍無法鉆入柳姓青年體內,倒是擠出了不少蟲子。
這一幕看得旁人頭皮發麻,以為姓柳的雜碎不止修了煉神法,還煉其他邪術。
“這邪魔意欲何為要附身此人對付我們不成”
“先將這小子分尸,再碎了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