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無動于衷,緩緩舉起手中的槍。
他死而復生后一直沒機會練槍,此刻對自己的槍法有點信心不足。相比背上弒父的罪名,他更擔心這一槍打偏,在宗昊天面前丟臉。
然而宗昊天并不打算讓阿晟親自動手,他走到阿晟面前按下他舉起的槍,眉梢一挑“阿晟,我們玩個游戲。”
從小到大,宗少爺只要露出這樣的表情,準是肚子里憋著壞水。阿晟一愣“什么游戲”
宗昊天“打賭,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說著抓起阿晟的左手,意有所指地點了點他的手背。
阿晟明白了他的意思,曾經自己手背這個位置有個小狗的紋身,就是十六歲那年打賭輸給宗少爺后紋的。
難道他是惡趣味又犯了,想讓自己再紋一遍
想到那只小狗,阿晟心情輕松了一些,看著宗昊天的眼睛點點頭“好啊。”
宗昊天滿意地笑笑,從他手里拿過槍,卸下彈匣,倒出所有子彈,又把彈匣裝了回去,將這把空槍丟到葛仕堅面前的桌上,又在旁邊留下一枚子彈。
然后,他又從一名手下手里拿過一把槍,重復一遍剛才的動作,將第二把空槍丟在了牌桌另一側的宗宏滿面前,同樣留了一枚子彈給他。
“葛堂主,四叔,這個游戲還需要你們二位一起參與。二位都是岡城德高望重的人物,又是我和阿晟的長輩,我不會殺你們,相反,這兩枚子彈留在這里,是給你們每人一個保命的機會。
這個游戲叫做square,規則很簡單,今晚要辛苦二位留在這個房間,我的人會在外面守著,只有聽到兩聲槍響,才能開門放生。但是,名額有限,天亮前只能放生一人,天亮后,名額加一。聽懂了么”
兩個老頭顯然有點沒反應過來,但宗昊天懶得再解釋,只抬抬手示意手下放開這兩個人,身后兩名保鏢同步舉起槍,護送所有人齊齊撤退,將兩個實驗品留在這個賭場的房間里。
出來以后,阿晟不放心地問“你真打算放他們走嗎”
宗昊天反問“你覺得誰能活著出來”
兩個老頭其實并不算老,都是道上的風云人物,槍法一定都不差,但腦子也都不差。阿晟想了想,大膽猜測“他倆只要耐心等到天亮,然后開兩次空槍讓人開門,就都能活下來啊。”
宗昊天不置可否地笑笑“我賭至少死一個,不出差錯的話,兩個都死。”
阿晟不理解“為什么”
宗昊天“不能說,否則你不愿意和我賭了怎么辦。”
其實阿晟隱隱能猜到為什么。因為人心險惡,信任難求,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這樣的好運,能在世上擁有一個彼此絕對信任的人。在無法建立信任的情況下,等到天亮風險實在太大,或許先朝對方開槍才是保命的最穩妥選擇。
他知道宗昊天好勝心強,不喜歡輸,但自己無所謂輸贏,也不介意再在手背上紋一遍小狗圖案,只要宗先生高興就好。
于是他很配合地回答“賭就賭,誰怕誰。我賭兩個都不會死。”
葛仕堅宗宏滿帶上船來的人都已經被清理掉了,其余的無害閑雜人等關進底層船艙,等靠岸后再放出來。
阿晟前面對這二人說的是實話,這一趟出來,根本就沒打算去見韓晚洲,相反,他們要做的是切斷韓晚洲與岡城的所有聯系,確保毒品不會流入岡城。而宗昊天和ico合作的目的,則是確保韓晚洲這個人永遠無法踏入岡城,不會對宗家特別是阿晟造成任何威脅。
時間才剛過午夜一點,這艘郵輪已經調轉了航向,朝著岡城方向歸去。
作者有話說
葛仕堅你敢背上弒父的罪名
阿晟弒夫的罪名我都背過了,你算什么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