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用自己換彈匣的機會進行反擊,立刻又作出了驚險的規避動作,斜斜地躍向了一邊,整個人就像滑梯一樣順著高坡往下滑,一邊借著下滑的時間快速更換了彈匣。
阿卡的這一槍稍微歪了,不過他絲毫沒有在意,“咔嚓”一聲狙擊槍退殼、推膛、重新抬起。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不但沒有半分累贅,而且體現出阿卡良好的心理素質。當林銳從高處滑下來,站起身時,阿卡已經再度瞄準了他。
不過這一槍又歪了,因為遠處一條黑影竄上來,無聲地一揮手,鋒利的黑色匕首一下子飛出,準確地扎在了阿卡的手腕。別說他手腕一歪,哪怕是稍微抖一丁點,那準頭都會歪到十萬八千里去,這一槍打在林銳旁邊的土坡上,干燥的土坡被打出一蓬煙塵。那條黑影是趙建飛,他從另一側奔來,一邊射擊壓制那些叛軍,一邊用另一只手甩手給了阿卡一飛刀。
“不用謝,但是給我注意力集中一點。”趙建飛看著林銳淡淡嘲諷道。林銳無奈地對他伸出了拇指,然后靠在趙建飛的身邊,向另一側射擊。趙建飛在通訊器中低聲道,“差不多了,彭樂風發煙彈掩護,讓他們亂一會兒。”
秦奮和彭樂風在高處用槍榴彈,向下發射了兩枚發煙彈。這種黃磷發煙榴彈是使用與空中爆炸相結合的煙火技術,通過化學反應在空氣中造成大范圍的化學煙霧。
當煙霧彈被發射到目標區域,引信引爆炸藥管里的炸藥,彈殼體炸開,將發煙劑的黃磷拋散到空氣中,黃磷一遇到空氣,就立刻自行燃燒,不斷的生出滾滾的濃煙霧來。多彈齊發,就會構成一道道“煙墻”,擋住敵人的視線,給自己軍隊創造有利的戰機。
原本就處于驚惶之中的叛軍運輸隊,在視線受阻的情況下,變得更加慌亂。只會躲在煙幕后面,漫無目的地胡亂開火。
阿卡躲在卡車后面,忍痛拔出了幾乎扎穿手腕的匕首。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接連倒下,他突然間由最初遇襲感到的憤怒轉化成了一種恐懼。不過,他應變奇速,而且憤怒恐懼之下也未喪失理智,立刻站了起來,厲聲吼道,“對方早有準備,形式對我們不利,大家撤退盡量護住貨物,從原路返回”
這些叛軍立刻開始發動了兩輛卡車在武裝皮卡的掩護下開始后撤,畢竟前方道路已經被截斷,而對方的突然襲擊也已經完全打亂了他們的部署。現在看來,保護貨物撤退是最保守,也是最安全的做法。所幸的是他們的運輸卡車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傷,這些叛軍紛紛跳上車,發動了車子一邊撤離,一邊朝這邊胡亂開火。等到煙幕散盡,只留下了十幾具尸體和滿地的彈殼。
趙建飛一笑道,“干得不錯,都下來打掃戰場。把叛軍的武器彈藥,還有那些彈殼全部打包拿走。這可是給鄧比將軍栽贓的最好道具。”小隊成員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畢,然后帶著武器彈藥開始撤離。他們要在半個小時之內趕回佩拉塔鎮,發動第二次針對軍火販子布魯斯的襲擊。
本該平靜的月色,被城市里那一束束的霓虹燈沾染而變得浮躁。本該寂靜的深夜,被浮躁的人群渲染而變得熙攘。本該如水般溫柔的風,被熙攘的節奏打擾而變得狂亂不堪。這本該是世外桃源的非洲小鎮,也早已因為血腥的鉆石交易和無法無天的軍火販子們,成了一個徹底放縱而墮落之地。
非洲很多地區連干凈的水都喝不上。而就在此時,大軍火販子布魯斯卻安然坐在酒吧的一角,平靜地喝著價格昂貴的紅酒。他并不喜歡這個地方,但是他每次到佩拉塔鎮,都會到這里來喝一杯。因為他非常享受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那是一種復雜的情感。恐懼,敬畏,羨慕,甚至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