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躺的稍微舒服一些,不讓背上的傷碰到車廂上,這才又閉上了眼睛,真的睡著了。
雖然車隊奉命連夜趕路,可是道路狀況就這熊樣,汽車的行駛速度最快也就是二三十公里的樣子,像是蝸牛一般的緩緩的在山路上朝前爬,根本走不快。
再加上路上時不時的會遇上開往后方的車隊,他們這些放空回后方的車隊,按照要求,必須停到路邊,為正在朝前線運送物資的車隊讓路。
所以即便是一夜不停,實際上車隊也走不出多遠,這一天下來也就走出了百多公里,實際上比起徒步行軍,也沒快到哪兒去。
后半夜的時候,司機們實在是累了,負責押車隊的那個黑人軍官自己也坐在駕駛室里面瞌睡的是哈欠連天,兩只眼眼皮直打架,再也撐不住,看看司機不停的揉臉,生怕在山路上出了事,一旦掉到山溝里,他也跟著完蛋了,于是他只得下令找地方停車休息。
這時候車上的兩個負責看管一連長和二連長三人的汽車團士兵,其中一個已經靠在車幫上睡著了,他們兩個不敢都睡,于是便輪流著休息,生怕都睡著了被那個黑人軍官給抓到處罰他們。
車隊停下來之后,司機們都立即在駕駛室里合衣睡覺,但是一連長他們所在的這輛車的司機卻被趕出了駕駛室,駕駛室被黑人軍官占了,他一個人躺在駕駛室里面睡覺。
司機無奈之下,只得裹了一件衣服,爬到了后車廂里,看了看車廂里的一連長等三人,踢了踢他們,對他們沒好氣的說道:“去去去,讓點地方,讓老子躺下!奶奶的,你們倒是還挺舒服嘛!”
“伙計!別難為他們,他們身上都有傷!躺不下!”醒著的那個士兵看不過去,對那個司機說道。
“活該!誰讓他們犯事的?自找的!挨揍怪誰?老子招誰惹誰了?這不也得到車廂里睡一會兒嗎?去去去,去一邊,給老子騰個地方!”司機這會兒氣不順,繼續用腳踢趴著的二排長。
他的腳踢在了二排長的傷,二排長疼的痛哼了一聲,旁邊的二連長忽然把腳尖一抬,勾住這個司機的腳脖子,又用力一別,這個司機一點防備都沒有,一下就失去重心,哎喲一聲就趴在了車廂里。
不等這廝發火大吼著罵人,二連長用戴著手銬的手,一下就扣住了他的喉嚨,用力一捏,這個司機當即就覺得脖子仿佛要被掐斷了一般,一點氣都吸不進去,沒幾秒臉就被憋得通紅。
二連長足足掐住他的喉嚨有半分鐘左右,這個司機一點空氣都吸不進肺里面,被憋的臉色通紅發紫,眼珠都快努出來了,兩只手拼了命的抓撓著二連長的手腕,想要把二連長的手腕給掰開。
二連長湊到他臉前,用陰森的聲音說道:“老子是傭兵營的,別以為你能欺負!老子殺的人沒有五十也有三四十了,要是你再敢踢我們一腳,就算是老子現在落難,弄死你也跟捏死一只螞蟻一般,不信你試試!”
這個司機從來沒覺得自己距離死亡這么近過,當場就被嚇尿了,他們到底是汽車兵,平時不會上戰場,充其量也就是遇上個冷槍冷炮之類的,所以根本不像二連長他們這些在血泊里面天天打滾的人那么膽子大。
而且二連長身上長期作戰,這雙手殺的人著實不少了,難免身上帶著一股子戾氣,而在別人眼里,他們身上的這種戾氣,其實就是殺氣。
聽著二連長陰森森的聲音,這個司機真的被嚇壞了,死亡的恐懼緊緊的攥住了他的心臟,幾乎讓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