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醫護兵在傭兵營是一個相當特殊的存在,從來沒人管他,但是從來沒人敢正面跟他硬杠,好在醫護兵性情始終比較溫和,也很少跟人起沖突,在傭兵營之中人緣極好。
“什么也別說了!這不是我想要的!他們兩個傷的不輕,你還是趕緊先給他們看看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三連長嘆了口氣之后,無奈的對醫護兵說。
醫護兵發了一通火之后,不再搭理三連長,蹲下身開始救治受傷嚴重的傭兵,為他們清創消毒上藥包扎。
看著傭兵被打斷的小腿,醫護兵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為什么!這是為什么呀?都是自家弟兄,為什么呀?”
醫護兵扭頭對三連長吼道:“你還愣著干什么?沒看見他的腿斷了嗎?我需要設備,我要緊固夾板!快去!”
三連長雖然現在好歹算是個連長,但是被醫護兵吼了之后,屁也沒放一個,立即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跑了出去,醫用設備用最快速度拿回來。
三連長剛回到禁閉室,就又聽見醫護兵對他吼道:“你過來,給我按住他的腿,我要給他斷骨復位!不許他動!再叫倆人過來,幫我按住他,不能讓他動!”
“是!是!是!你們兩個進來!幫兄弟按住他!別讓他動!給他嘴里塞個東西,別讓他咬住舌頭了!”三連長從善如流,趕緊過去抱住傭兵的大腿。
傭兵這會兒迷迷糊糊,但是看到三連長之后,還是破口大罵了起來:“滾!滾開!老子不讓你管,有本事你們殺了老子!殺了我吧!”
三連長低下頭,沒有跟傭兵的眼睛接觸,眼神之中露出了愧色。
又有兩個三連長的手下進來,找東西塞住了傭兵的嘴,又幫忙死死的按住傭兵,醫護兵摸著傭兵斷腿的斷骨,然后拉著他的腿,將斷骨拉開,對準之后將斷骨對準復位。
整個過程傭兵疼的像一條魚一般的亂蹦,但是被三連長等三人死死按住,卻動彈不得,額頭滿滿的都是大汗,幾乎疼的暈了過去。
“對不起兄弟,我現在麻藥已經沒幾支了,不到迫不得已不能輕易用!你忍著點!”醫護兵給傭兵把斷骨復位之后,拿出一條毛巾,給傭兵擦了擦汗,又把堵著他嘴的布給掏出來,對傭兵說道。
傭兵虛脫了一般的躺在了爛草上,大口的喘著氣,忽然間翻身抱住了醫護兵,嚎啕大哭了起來:“這是為什么呀?這是為什么呀?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對付我們?我想不通呀!我們是自己人啊!”
醫護兵的眼淚也掉了下來,抱著傭兵,拍著傭兵的肩膀,哽咽著輕聲說道:“兄弟別哭,我也不知道!我也想不通這是為什么!這不是我想要的傭兵營,我想老大了!老大為什么還不回來呀?”
三連長的眼睛忽然間也濕潤了起來,感覺到鼻子猛的一酸,他站起身,什么話都沒說,揮了揮手帶著兩個手下走了出去。
在黑暗之中,他扭頭看了看簡陋的禁閉室,里面忽然間傳出醫護兵的吼聲:“把這些爛草弄出去燒了,去弄干凈的干草來!這他媽的是傷號住的地方嗎?把那邊扒開,讓陽光透進來,這里要通風,通風知道不知道?”
三連長的兩個手下看著三連長,三連長點點頭道:“按他說的做!別難為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