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鳴沒理他“問你的”
陳廷策只好悻悻地閉嘴,開始換上另一幅面孔展開訊問。
“名字。”
“程之逸。”
“年齡”
“三十二歲。”
“身份證號說一下。”
時鳴坐在一旁,直接打斷陳廷策,開門見山地問“今晚為什么會出現在風山上”
程之逸沒再回答,陳廷策拍著桌子,對他怒吼“問你話呢,回答。”
時鳴沒多少怒氣,他語氣平緩又問了一遍“凌晨你在風山上干什么”
程之逸忽然笑了,他知道時鳴的習慣,絕不會問第二遍。陳廷策偷偷看了看右側的時隊,也是有些詫異他的語氣和耐性。
從前時鳴問犯人,上來的開場白就是“所有問題只問一遍,你就算是全程沉默,只靠證據,我也能把你送進去。”
陳廷策剛想開口,時鳴的電話響了。
嚴宋焦急地說“時隊,今晚,又有人失蹤了,家屬現在報案了。”
時鳴頓時站起來,轉身出門。臨走前,對陳廷策安排“把人帶到辦公室看著,別在這里。”說完,又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對方。
程之逸的眼神里也有了慌亂。
時鳴邊走邊問“直播平臺不是已經停了嗎為什么還會有受害人”
嚴宋回答“隊長,你別急,目前還不清楚是不是這起系列案的受害人,只是家屬報失蹤了。”
時鳴苦笑著“宋,你是在安慰我嗎”
嚴宋閉嘴了,他的確是在僥幸的幻想,或許只是一起普通的失蹤案,除了心疼他們已經連續半個月加班以外,他實在不想再看到那些花季少女就一個個被殘忍殺害之后又橫尸荒野。
時鳴安排著“叫人,先去風山。”說完,人已經站在了辦公室。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刑警隊的大樓亮起了燈。雷聲沒有驚醒任何人,是黑暗里的魔音。
這已經是這個月接到的第五起命案了,警車的鳴笛聲響徹雨夜,盡管所有人沒見到尸體之前并不太愿意稱之為“命案”,可他們隱晦的心思也還是得到了印證。
人死了。
溫沁彤先領著刑技的現勘組到了現場,盡管穿著雨衣,她還是渾身濕透,看到時鳴來了之后,踩在泥地里艱難地走到他身邊匯報“死者叫劉茜,生前也是網絡主播,但這次和前幾名受害者死法不同,之前都是被人從下體刺穿內臟,劉茜是窒息性死亡,也就是被人扼喉或者勒死。”
溫沁彤說完,耳邊都是雨聲,她看不到時鳴的表情,得到的只是沉默。
隨后她繼續匯報“現場也和之前的四起命案一樣,埋尸的地方都會留下死者身上的一個物件。這次是一條手鏈,我們是先發現手鏈,才挖出的尸體。”
說著,兩個人已經走到中心現場,時鳴蹲在死者身旁,拿起手電筒照著,臉上表情極度扭曲,更像是生前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法醫耿文玥在旁邊說“死亡時間不超過八個小時,初步斷定作案手法是被人用繩索勒喉,導致窒息,具體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尸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