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在風雪中升起,程之逸明白,時鳴真的沒有騙他。
習慣噩夢纏身,這樣的夢能復現成這樣,程之逸已經很滿足了。從滑雪場出來,出口強烈的光有些刺痛他的雙眼,他遮擋眼睛的瞬間,時鳴不見了。那站在光里的人變成了自己最熟悉的親人。
程沂隆滿身鮮血地朝程之逸走過來,一遍遍地質問,兇手呢兇手呢
程之逸慢慢地后退,不停地重復著“父親,我在找。”
“你沒有,你忘了被折辱屈死的母親,還在醫院里的植物人奶奶,忘了被活剮在你面前的父親,你忘了”
程之逸開始逐漸崩潰,一聲聲地尖叫蓋過程沂隆陰森恐怖的聲音。
冷,世界進入了寒冰紀般的寒冷。程之逸瑟縮在風雪中,艱難地喊著“時鳴”的名字。他似乎聽到了回應。
“阿逸,阿逸”一聲又一聲,依然帶著病弱的孱聲。
程之逸爬起來努力地分辨這個聲音的方向。直到對方抬高分貝喊叫了一聲“程之逸”。
程之逸才從夢中驚醒。
是夢。他渾身被冷汗浸濕,襯衫緊貼著前胸和后背,大口地喘息著。
“你再不醒,我都要叫醫生了。”
程之逸猛地坐起身來看向病床,那熟悉的眼神正含著無力的笑容望著自己。
他沒有多少激動,或者說表面很平靜,好像因為這個人做手術,轉入重癥,連續熬夜一個禮拜的人不是自己。
“醒了”在這個久違的對視里,程之逸的開口有些輕微地哽咽。
時鳴動著蒼白的唇逗他“愣什么,過來讓我抱抱”
程之逸沒理他戲謔地話,詢問著“感覺怎么樣我喊醫生來看看”
“大半夜打擾人家太沒禮貌了。你過來,我就是后背有些癢。”時鳴皺著眉頭,擺出一副痛苦難耐的表情。
程之逸也沒猶豫,起身坐在他身邊,他以為是他傷口愈合產生的正常感覺。把時鳴扶坐起來,讓他半靠著自己的肩膀,手放在他的后背,輕聲問“哪里癢是傷口嗎”
時鳴勾著嘴角笑了笑,貼在他的耳畔低語“不,不是,是心里。”說完,不顧后腰撕裂地疼,徑直把程之逸壓在懷里。
從他看到他濕透的上半身若隱若現的春光開始,他的心底就開始癢。犀利的吻不由分說地落在程之逸的唇上。
程之逸從他尋常的語氣里感受不到的怒意,都從這個令他窒息的吻里感受到了。
時鳴在生氣,在發狠地咬著他紅澤的唇,那腥甜的味道反饋回時鳴的神經,他才確定身下的人真的是程之逸。
時鳴醒了好久了,他一直安靜地望著沙發上正在夢魘的人,心疼灌滿了胸腔。昏迷多日的思緒還在游蕩,時鳴根本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
想到對方這六年里每一天,每一晚都是這樣度過,時鳴又開始恨自己。腦海里浮現著那天會場自己看到的畫面,那是這個人最親的親人,奶奶,母親都在遭受非人的虐待。他卻一直都希望程之逸能勇敢地走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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