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和你說過,當好你的民警,你撼不動的大樹自然有人會去撼。”時青山故意閃躲著眼神,錯過時鳴手臂上的傷。
對方覺得這種話太可笑了“那你為什么覺得這個人不可以是我。”
“因為你不是為了查案,是為了那個姓程的”
這句話時青山帶了些怒意和威嚴,盡管他知道這些對于時鳴并沒有什么用,“你再這樣下去,上回傷的是后背,這次傷的是胳膊,下回就是你的命。省廳已經成立了專案,你卻拒絕了,選擇自己查,不就是為了那個人嗎”
時鳴聽了這句話,直接按下了呼叫鈴。時青山瞪他“你干什么”
“有人騷擾病人休養,你說我干什么”
時青山還沒來得及發作,比醫護人員先一步進門的,是程之逸。對方顯然也沒想到時青山在,但詫異之色轉瞬即逝,禮貌地朝他微笑“時局。”
時青山再憤怒,涵養和素質也不允許自己打這個“笑臉人”,他冷著臉色哼了句“嗯。”
時鳴枕著那只好的手臂,望著天花板“時局,您還有別的什么事嗎沒有的話,別耽誤我們過中秋。”
時青山從程之逸身邊經過的時候,故意停了下來,程之逸大大方方地側首,給時青山讓開了路。對方低聲不忿地離開了。走到護士站時,正在值班的護士把時青山帶來的東西提了出來“先生,這些”
時青山扭頭看了看這些水果和月餅說“送你們了,302病房的病人多多照顧。”這幾句話說的就像是背的臺詞一樣僵硬。
“那這小孩兒的玩具,”
“不要就扔了吧”
時青山走后,程之逸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拿起桌上的雜志開始看,他已經問過了醫生,雖然是皮外傷,但是傷口還是不小,畢竟子彈是從小臂的側邊穿過去的。
他主動說“他來只是看看你,你何必這樣”
“看就看,從小到大,他都不知道怎么直白的表達意思,一直讓所有人猜,我媽喜歡猜,我可不喜歡。更何況,一進來就姓程的,我聽著不舒服。”
時鳴和父親的矛盾其實是所謂的”父愛如山”的一個折射,時鳴從不喜歡時青山冰冷以及那個充滿說教的家庭氛圍。如果說遇到程之逸以前,時鳴還能稍微忍受,可遇到他以后,倆人的關系徹底破裂。
當時時青山看到天臺的那幾張照片后,當晚就找到了學校,時鳴當時正沉浸在程之逸離開的悲傷里,校領導把他叫到辦公室,剛一進門,時青山的巴掌就招呼在臉上。
這一巴掌算是徹底終結了兩個人的表面維系的父子關系。時鳴舌尖頂著腮,火辣辣得疼,幾乎能感受到它迅速腫脹地過程。他的頭還沒有來得及擺正,時青山手里的照片直接甩到了他的側臉。
時鳴只是笑了一下,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照片一張張地撿了起來,隨后轉身就要離開。
早已怒火攻心的時青山吼道“你滾去哪里”
“回家,收拾東西。這一巴掌也算對你有個交代了,你要是不解氣,可以多打幾巴掌,我無所謂。”時鳴扭頭說,“不過你打死我,也改變不了這種事實,你兒子確實是喜歡男人,如果覺得時家就要斷后,那我完全支持你給我找個后媽,再生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