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上還在掉著鱷魚的眼淚,每一個來參加葬禮的賓客握著手安慰他,真正悲傷的人因為葬禮上對自己的父親出言不遜,被扇巴掌,被囚禁起來,受盡一切的折磨,如果不是為了想為媽媽報仇,承華不會這樣。”
眼看臉上的膿水越來越多,程之逸示意邵允琛,對方重新遞給桑瑞幾張紙“我知道販不對,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更快地獨立,去和董輝抗衡。”
“販丨毒,毒源來自哪里”程之逸問。
“我不知道,他從來不和我說這些。這些年他賺了不少錢,我和他都在等著這一天,他覺得一旦進去了,其實是解脫了。”
邵允琛看了看旁邊的專家,依然溫和的神情看不出絲毫變化。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董承華連葬禮上出言不遜都會得到那樣狠的懲罰,為什么販丨毒這么多年,董輝毫不知情,還越做越大”
桑瑞先是困惑的搖頭,隨后瞬間雙瞳放大望著程之逸。
“是你想的那樣。”程之逸打破他最后一點幻想,慢慢地說,“這些都是董輝默許的。”
“不,不可能。董輝只有承華一個兒子。他不可能”
“永遠不要試探人性的善,也不用懷疑人性的惡,人就是可以這么壞。”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董承華之于他,是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當年徐月嬈就是發現了董輝在販丨毒,所以才會被殺。怎么樣才能讓董承華不步徐月嬈的后塵那自然是大毒培養出來的小毒。既然董承華有意干這個,董輝自然會替他牽線搭橋。可以說,董承華的每一筆交易,董輝都記在賬本里。”
程之逸說完,站起身來,望著眼前這個逐漸崩潰的人,忍了忍把嘴邊關于他身體腐爛的真相咽了回去。
轉過身的瞬間,他聽到桑瑞絕望地哀哭。他終究還是變了,變得心軟了。
程之逸走出大辦公室,推開了隔壁的門,江為已經伏在桌子上睡著了。溫沁彤聽到開門聲,立馬揉著眼睛起身。
“怎么樣”
溫沁彤低聲回答“他的哥哥,也吸毒,就是從董承華這里買的,今天他發現了,知道他們的交易地點就是寒山公園,所以去找人算賬。”
“嗯,把這個線索整理一下,記得和時鳴匯報。快去休息吧”
溫沁彤覺得程之逸最近好像漸漸地在掌著刑警隊的權,她小聲應下,便離開了。
程之逸垂下眼眸看著桌上酣睡的人,臉上和手背上因為搏斗留下的淤青點綴在他顯白的臉上十分突兀。他脫下自己外套,給江為蓋在了身上。
天際漸漸泛著白,程之逸也出發去登自己的舞臺了,去蜜蜂場的路上,時鳴打電話告訴他,董承華落網了。
“阿逸,你等著我,我們一起去。”
“你回來安頓好董承華和桑瑞,我先到山上和路無博他們會合,遲則生變。”盡管計劃周詳,可他還是留了一萬分的小心。
“注意安全”時鳴正想掛斷電話,可還是沒來由的跟了一句,“你比真相更重要,千萬別冒險。”
路無博特地在山腰處等著程之逸的信息,看到手機屏幕亮起,他立刻和小宋說“拉響警笛,上山”
刺耳的警笛瞬間炸裂在死寂的灰幕里,王城安甚至驚了一下,路無博笑著說“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