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沁彤硬著頭皮進來。她把藥瓶小心翼翼地放在時鳴的辦公桌上,低聲說“隊長,治傷的藥。”
時鳴扭著眉心,他現在的頭一個頂兩個大“他告訴你的”
“對,藥也是專家給的,還讓我轉達,生日快樂。”溫沁彤把程之逸交代的事都做完了,也趕緊開溜,“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時鳴咀嚼這最后這句話,逐漸混沌一片的腦海里又映出昨晚程之逸那個帶著敵意和厭惡的眼神,和六年前對方站在天臺說那些人逼著他委身而下,喜歡看自己放蕩下賤時,眼里的煩和恨如出一轍。
這才是最令他痛苦和不知所措的地方。時鳴沒有辦法證明自己和那些人不一樣,因為程之逸什么都不記得了。
陷在這樣的情緒里,時鳴有些悶得慌。他還有很多事要做,沒那么多時間留給自己兒女情長。
靠著椅背,回想著郝樂東的案子。他還沒和周衍舟打過照面。
時鳴當初在學校的時候,音樂鑒賞課是一位女老師,全校的音樂老師,美術老師,只需要有一個就夠了,因為這種專業性強的院校,設立這種公共課科目,完全是為了應付教育廳的考核,而且是選修,沒人真會去認真地聽。
如果是這樣,周衍舟掛郝樂言的科的確顯得不太正常。
“周衍舟,”時鳴默念著這個名字,“哪里聽過呢”
正在發燒,他的腦子里有些混亂。時鳴主動站起來,繞著辦公室來回走,又站到窗戶前望著窗外蕭條的風景,忽然遠處的標牌提醒了他。
“鋼琴魔術師,周衍舟。”時鳴想到了最近多次進出地鐵站的廣告牌上,清晰的印著幾個大字,「著名鋼琴魔術師周衍舟,巡回公益演出」
當時屏幕上宣傳畫面是周衍舟側坐在鋼琴前,并沒有正臉,時鳴回憶著,這個人的氣質,和尋常的鋼琴家沒有太大區別,有區別的是他的身形偏瘦,有種骨感病態的美,和程之逸身上帶著的內斂溫和截然不同。
時鳴一想到這個人,總沒辦法客觀,他只好停止分析,打算再回宿舍喝藥休息。
這次的病不是如山倒,是纏綿的雨絲一直鉆著他的身體,時鳴有些難以招架。
程之逸從分局出來,并沒有打車回家,而是選擇步行,一直沿著人行道走著,路邊紛落的枯葉不時的砸在他身上,這一整天,心情沒來由的低沉。
回想著剛剛進門和時鳴碰面的情景,對方雙眸因為重感冒起著霧色,眼底閃著瑩光,雖然只看了一眼,但流露出的感傷還是被自己察覺到了。
唐燼就在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程之逸想到這里停下腳步,等著對方趕上來。
唐燼還沒來得及認錯,程之逸先問“我是不是總傷別人的心”
“不,不是,絕對不是。”唐燼以為程之逸在說自己,“您,只是喜歡把情緒藏起來而已。我知道您沒有真生我氣。”
程之逸皺著眉看他,認真地說“錯了,我是真再生你的氣。”本來疑惑費解的問題,被唐燼打斷,“這幾天,他在查什么”
這次,唐燼跟上了程之逸的思路“在善后養蜂場的案子。”
“沒接到什么重大案子嗎比如殺人,失蹤之類的”
“沒有,這幾天天河各地接案都很少。自從您交待之后,我一直在盯著這些案子。”
程之逸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后又想到了昨天飛車傷人的嫌犯“阿燼,郝樂東,去查查這個人。他昨天絕對不是隨機挑選的我。”
飛車搶奪才是高頻率犯罪,而且需要前后兩個人配合。飛車殺人,能一邊控制車輛平衡,一邊持刀割在目標人的頸處是需要極高的操作熟練度,這個對于剛第一次犯罪的人來說很難做到。
“他不是要傷人,是要殺人。”程之逸下著結論,昨天時鳴右臂擋著的地方正是程之逸的側頸要害。
唐燼反應慢半拍,聽到這里才想起來關心程之逸。對方笑了笑“被我嚇傻了嗎我要是有事,還能站在這里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