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盈月之色,比船外的天氣還要冷。
“你不像狗,他喜歡你了嗎”
話音剛落,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扇在程之逸的臉上,他的視線又模糊了幾分。
下一秒,周衍舟揪著他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提起來,譏笑道“現在你在我手里,還學不乖”
程之逸不是學不乖,是他面對時鳴所屬問題上,不想退讓。那個人就是他的,自己的人被人惦記的滋味讓他難受。
見他疼痛地扭曲面容,周衍舟把人重重地撞在地上,冷道“吃,明天就到目的地了,別餓死了。”
程之逸等他走后,艱難地爬坐起來,他不知道這個人給自己注射了什么,但他知道不是毒,他沒有成癮的感覺,只是疼,每天定時定點的疼,而且每次發作都會比上一次更持久,他不敢不吃東西,他怕堅持不到時鳴來,盡管他現在胃里翻江倒海。
吃著吃著,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時晨,和小家伙那天吃漢堡的情景,溫柔地笑了起來,在所有被虐待的瞬間,程之逸都沒有流露一點軟弱,而現在他居然想著那些幸福瞬間流淚,他哽咽著喉嚨,慢慢地說“時鳴,我很想你。”
他是脆弱的,也是需要有人愛,程之逸自嘲地笑了笑,他決定等這次回去,再也不擋在前面了。
時鳴驅車回單位的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單詞“i
ary”,圖書館。通過字跡潦草他基本可以判斷當時程之逸的緊張情緒,不選擇漢字也是因為時間緊迫,但他猜不透對方脅迫的情況下,既然能去省廳,為什么不能求救
“阿逸,又是一場大火嗎”時鳴的車停在停車場,他坐著自言自語。心里有了答案,但是不敢細想。
和上次不同,這一次他連義無反顧去火海救他的機會都沒有。
正想著,車窗忽然被人敲響了,時鳴被嚇了一跳,他放下車窗,秦詩楓笑著說“想什么呢大白”
時鳴內心的煎熬沒有表現在臉上,他也笑著問“想案子,什么喜事啊這么高興”
“曹哥的研究突破,那還不算喜事啊他都快瘋了,和文玥姐忙著申報上級,他說了,明天跨年夜請客,讓你喊程老師一起來。”
提到程之逸,時鳴的眼神終于變了,他還是無法掩飾不了心里的焦急。秦詩楓也發現了他的異樣,忙問“又吵架了”
時鳴搖頭“不是。”
“那怎么了每次這副表情大概率又是程老師不要你了,不告而別了。”秦詩楓不是故意刺他,她說的是實話。
隨后她又想到了什么,和時鳴說“不對啊,程老師不都定下來了嗎不告而別去哪兒前幾天我和他打電話,他還在學校代課啊”
時鳴眉心一動問“你給他打電話”
“對啊,秦欣臨走前交代我提醒程老師和省警校的圖書閱覽室該續約了。”
“圖書閱覽室”時鳴眼里泛著光,有些激動地盯著秦詩楓確認,“你是說省警校的圖書閱覽室”
“對啊”秦詩楓見他反應強烈,解釋道,“這個圖書室秦欣和我說過,其實主要是捐給偵查系的,里面的圖書和期刊大多都是偵查學方面的書籍。”
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卻被時鳴著急地打斷,“上車,去省警校。”